叶氏泪流不止,她不可置信地看向顾凉。
“姣姣,这件事……你早就知道了?”
顾凉放开叶氏,提了裙摆跪下,“没错,那日平安来寻我,将事情告诉了我,我才帮她假死脱身,之前去江南府也不是为了游玩,而是为了寻找十八年前的人证!”
她起身走到公堂上,“金大人,臣女请求提请当年的证人上堂。也请大人将沈家的沈芳菲押来!”
沈氏虽然已经被顾家休弃,但当年换子之事是她一手操办,按大雍律若是定罪,当绞。
大理寺卿立即下派衙役去押人。
不多晌,文氏被带上了公堂。
“堂下何人?”
“回大人。民妇岑文氏,江南府人士,十八年前曾是叶家的家仆。”
叶归盛仔细辨认着这张脸,脑中忽然灵光一现:“是你!你是岑广福的夫人!”
叶氏也已经把人认出,她唇哆嗦得厉害,不敢相信她信了这么多年的府医,竟然是旁人的奸细!!
文氏冲叶氏重重磕了两个头。
“夫人,民妇和岑广福对不起您,他横死就是报应!十八年前他为了替我们的女儿治病,收了沈姨娘的贿赂,在三小姐和二小姐出生那晚,把二小姐换给了沈姨娘。这是他亲笔的招认书。”
文氏将纸张从怀里取出来,恭恭敬敬地交给了大理寺卿。
金大人看了几眼,神情复杂。
都说大宅多阴私,可这样恶毒的妾室真是世所罕见。
叶氏身子抖得厉害,盯着金大人手里的信移不开眼睛。
金大人叹息了声,把信给了师爷,“拿去叫顾夫人和叶老将军辨认一下。”
叶氏手抖得厉害,她努力镇定心神看完了信,捂着嘴无声哭坐在地。
叶老将军眼眶通红,手里的纸张险些被他捏成废纸。
“我府上应该还保留着这些年下人签下的契书。请大人遣人去取来,和这张招认书上的字迹签名对比一下,便能确认真假。”
衙门的人前脚离开,后脚沈氏便被衙役带上了公堂。
她腿脚不便,被架上公堂便摔坐在地上。
“大胆沈芳菲!你好毒的一颗心!你说!十八年前是不是你指使岑广福,调换了自己和顾夫人的女儿!”
沈氏瞳孔一缩,脱口道:“胡说八道!大人!这是诬陷!”
“还敢狡辩!岑广福白纸黑字写着。你仔细看看你身边的人是谁,她是岑广福的夫人,当年岑广福亲口跟她承认,帮你调换了顾夫人的孩子!你还不认罪!”
岑广福的夫人,不是死了吗?!
沈氏掌心濡湿,眼神飘忽不定。
“民妇听不懂,民妇从没做过这些事!”
她往边上看去,楚楚可怜地对顾臣烨道:“老爷!我真的是无辜的,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大小姐金尊玉贵,怎就成了我的女儿了……我的女儿是荻儿和榕榕啊,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顾凉:“沈姨娘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金大人,衙门外还有一人等着,请大人唤她进来。”
沈氏心里七上八下,她在裙摆上擦着掌心的汗,眼尾瞥着堂外,寻思顾凉还能带谁来。
这时,丫鬟被衙役押上公堂,多年过去,她容貌有所改变,但沈氏杀了的人拢共就那一个,记得不要太清楚。
“佩儿!”
沈氏惊恐地叫了一声,吓得往后爬了两下,反应过来失态表情更是难看起来。
金大人:“看来你也认得此人!你是谁啊!”
“大人,奴婢名叫佩儿,是十八年前沈氏身边的奴婢!不知夫人和老爷对奴婢可还有印象。”
顾臣烨的心沉到了谷底。
沈氏进门叫叶氏伤透了心,她还总是要到叶氏跟前晃荡,当年身边跟着的奴婢叶氏记得很清楚。
她张了好几次嘴才发出声音:“佩儿……你,当年沈氏说你偷了东西逃了。”
“夫人!奴婢是险些被沈姨娘灭口啊!”
眼下两人都证实了佩儿的身份,佩儿当即哭着说道:“沈氏一直妒恨夫人!夫人当初怀大少爷的时候,老爷和叶家无数宝贝供养着夫人,沈氏那时便生了怨恨。她特意挑与夫人同时有孕,再收买了岑广福和夫人身边的郑秀云嬷嬷!夫人生产那日,郑秀云趁乱把孩子抱出来,再有奴婢抱着沈姨娘的孩子……做了交换……”
佩儿掏出身上的契书,“大人!这就是奴婢当年和沈家的契书!还有这枚金钗,是沈氏当时给我的好处!我知道岑广福和郑秀云都是沈氏所杀,我也怕死,就买通了她身边侍卫,以此逃过一劫!那侍卫名叫沈攀,如今还在沈家,大人可以去提审!岑广福和郑秀云之死,沈攀定也知道内情!”
“还不快去——”
金大人拿到契书,吩咐衙役抓人。
这时,顾臣烨冲上前去,夺下了佩儿手里的金钗。
钗头上是一只栩栩如生的孔雀,他在孔雀翎上找了一番,最后在一片羽毛上找到了四个字。
永以为好。
是他命匠人刻上的字,也是他亲自送给沈氏,亲手簪上的!可以说是定情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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