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暗掐了皇帝一下,皇帝心领神会,便不再咄咄逼人,喊了皇后坐下。
几人虚与委蛇的聊了几句,皇帝待安贵妃关心备至,皇后瞧着眼酸,没多久便起身离开了。
踏出了长生殿,她身后姑姑便轻呸了一声,低声咒骂:
“装模作样的狐狸胚子,真是招人恨!娘娘受委屈了。”
“真是命大,怎么就没毒死她。”
皇后嘀咕说道,她捻着指尖,恨恨咬牙,“不知是哪个在其中动了手脚,这是想一箭三雕吗!”
皇后并未在衣服上动手脚,这场宴席虽她根本不想操办,可她知道若哪里出了问题,皇帝第一个问罪的就是她。
衣服上的毒是别人下的,可惜那个送进锦衣卫衙门的宫人嘴巴也很严,受了一夜刑罚还未吐口。
姑姑搀着皇后,“数来数去可能动手脚的,也就那么几人。老奴觉得,大约是翊坤宫那位?”
“蒋贵妃……”
皇后停住了脚,凭空砸了一下拳头,“可恨!”
前不久睿郡王的赌坊被裴聿查抄,他将赌坊的收盈上交给了皇帝,皇帝特派秦郡王裴荀去帮他盯修陵寝。
这活儿虽小,但却是极大的倚重和恩赏,加之他后院那个妾室又要产子,裴荀在朝中可是风头无二,一度压过了太子。
蒋贵妃在后宫也一直压着年老色衰的皇后,她岂能甘心!
“娘娘别急,殿下身为储君,一直无甚大错,秦郡王想要取代,朝中大臣还不准呢。至于那快要诞下的孩子,皇上也只是一时新鲜,等日后太子妃也诞下皇孙,那才是真正的嫡长孙,岂不比秦郡王的孩子强?”
皇后被劝住,抚着胸脯顺了口气。
“太子的婚事的确该定了。不能再拖下去!过几日本宫就让皇上下旨赐婚。”
至于人选么,还是定姜家嫡女姜宝兰好了。
那厢,皇后离开没多久,近身太监便来请皇帝去养心殿,皇帝连续几日不去和阁老议政,都察院御史都有了微词。
皇帝推拒不得,只得离开。
“娘娘,老奴侍奉您休息……”
“不必了。”
安贵妃推开吴嬷嬷的手,“你出去吧,我和永宁单独聊几句。”
吴嬷嬷想要说什么,安贵妃一眼看去,她这才喏喏退了下去。
殿内无人,顾凉轻笑声说:“娘娘不喜欢那位姑姑,为何还要留她在身边?”
“她是我奶嬷,自小带着我,与我有如生母。”
“可臣女以为,若是娘娘生母在此,不会为了一时意气给娘娘树敌,更不会做娘娘不喜欢的事。”
安贵妃笑了笑说,“我方进宫时她还不是这样子。同我在冷宫吃了几次苦头,人就变了。”
“如娘娘这般视荣华地位于无误的女子,也确实少见。”
安贵妃点了点顾凉鼻尖,“本宫还挺喜欢你的。有你在长生殿本宫便不闷了。”
“你若能常来本宫这里就好了。”
安贵妃寻思,若是顾凉常在,她能推掉皇帝好几次。
那家伙也不知问太医院要了什么药,最近常入后宫,荒唐时还找了好几个低阶宫妃作陪,安贵妃可是恶心的不轻。
但这话她并未对顾凉说明。
顾凉陪了她片刻,也起身告辞了。
“臣女在宫内,得去各宫请安,省得落下口舌。”
“好,你去吧。”
顾凉回到偏殿,收整了一番便出了长生殿,玉壶问道:“小姐先去哪里?”
“只有一处要去。”
“嗯?”
“太后的寿康宫。”
顾凉低声说:“当时那情状,能救顾玉珠的只有三人,皇帝、皇后、太后。”
“方才皇后到长生殿,见到我时并无异样,若是她救下了顾玉珠,看见我至少会有些反应。”
“小姐所言有理,太后也是的确可能救。当初她不是还挺喜欢顾玉珠的。”
二人来到寿康宫外,经了传告,被嬷嬷领进了寝殿里。
“永宁起来吧,怎会来哀家这里?”
太后坐在上首,看顾凉的神情略有些不自然。
顾凉站起身,笑吟吟道:“臣女暂住宫中,必定要来和太后请安的,不知娘娘身子可好?臣女可替娘娘号一脉。”
“不必了。哀家今日请过平安脉了。”
太后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赶紧转移话题:“安贵妃身子无虞了吧?”
“只需再施几日针,就能好全了。”
“她身上中着毒,需得你多在边上瞧着。你还是快些回去吧。”
顾凉甚至连小坐都没有,便被太后的人‘客气’请出了寿康宫。
顾凉回眸看着宫门,太后的嬷嬷还不曾离开,笑颜相送,“郡主慢走。”
离开了一段路,玉壶才回眸看了眼,轻声说:
“太后这么急着赶小姐走,是怕跟那位撞上?想必救下她的就是太后了,她一定在太后寝宫。等入夜属下去好好找找,定翻了她出来。”
“不必,你现在就去。”
“属下隐匿倒方便,可白日不少人都醒着,属下找来不方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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