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的嬷嬷哭着去捂皇后的嘴,轻声说道:“娘娘慎言啊,现在、现在已经没有太子了……”
有的只是宗人府的废太子,皇帝不松口,废太子自然不可能到这里来。
皇后眼珠子一瞪,嗬嗬喘气,只有进的没有出的。
“太医!太医快来啊!”
裴青青哭喊着,顾凉闯进殿内,赶快给皇后下针舒缓,直到呕出一口瘀血,皇后才平息下来。
“出去,都、都出去——”
皇后摸索着抓住裴青青的手,“青青,母后现在只有你了……”
她眼底闪烁着精光,也不知在想什么,摸在裴青青手上的指尖冷得像毒蛇的信子。
裴青青并未觉察,她满心都是皇后的身体,哥哥已经被禁足,她也只有母后了。
“母后,你一定要好好的!等父皇消了气,定会放哥哥出来的,不会一辈子囚着他的!”
“出来又哪里比囚着好。”
皇后看着雕梁画栋的床顶,眼泪从眼角慢慢滑下。
当初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放出来不是庶人就是个毫无分量的王爷,等新王登基,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性命。
皇后手指蜷紧,皇帝真的好狠呐,就这样便把太子废了,甚至都不查太子是否是被陷害的。
裴荀,一定是裴荀和蒋贵妃,这件事她绝不会善罢甘休!
皇后看向裴青青,抓紧了她的手。
顾凉在宫内待了两天,直到皇后的身体稳定下来才离了宫。
睡了一天一夜才恢复了精神,醒来时透过床幔,有个身影在一旁的书案上看折子。
顾凉打了个哈欠,“皇叔,你来多久了?”
裴聿早听到了动静,他温声说:“再多睡一会儿,这两日累坏了吧。”
“我不困了,有些饿了。”
“我叫玉壶找人去做。不知你什么时候睡醒,菜一直温着就不好吃了。”
裴聿回来时,顾凉已经卷起了床幔坐了起来,笑眯眯问他:“皇叔又是翻墙来的?”
“之前走正门来了一次,叶老将军不准我多待。”
裴聿担心着顾凉的身体,哪里能同意,回府就带着折子翻过来了。
“朝中现在局势如何?”
“太子不济,但柳家还算聪明,刚开始确实有些乱了阵脚,这时已经没动静了。只有一些散碎的墙头草在找门路四处投靠,竟然还有几个问到了我这里。”
“皇叔,我有一招……”
顾凉朝他招招手,裴聿走上前,乖巧地俯下身。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或可一举铲除他们两个,咱们只要坐山观虎斗,等到最后收网就好。”
她细细讲了一番后,总结出这样一句,裴聿笑着颔首,二人的想法不谋而合。
裴聿想要顺利继位不落人口舌,这个法子是最好的,只要把皇帝利用好就行。
皇帝下派了新人去处理潍州府的烂摊子,此人自然就是裴荀了。
他去了没多久,潍州府的水患就平了,听说秦王在潍州府名声大噪,回京时百姓全部都来相送,万民伞举起来能把天遮住。
朝堂上对秦王继位太子的呼声越来越高,皇帝看似欣慰,实则差点没把牙给咬碎了。
实际上他又岂想废太子呢,朝堂之中有秦王制衡太子,太子制衡秦王,就能形成微妙的平衡,对他这个皇帝是有好处的。
可恨太子太蠢,犯了天地不容的错处,他才不得不废。
如今叫秦王一家独大,实在不妙,皇帝寻思想要再扶持一个皇子起来,和秦王打擂台。
正在这时,后宫传来了好消息,竟有两个贵人娘娘,同时怀了龙种,皇帝大喜过望。
皇后寝宫中,自太子被废被囚后,冷清极了,这日有个嬷嬷跑进宫内,激动地说道:
“娘娘,好消息啊!殿下被放出来了。皇上恩典重封殿下为宁郡王,赐了北城的宁王府居住!”
皇后腾的站起身,追问道:“皇上怎么突然开恩?那宁王的封地呢?”
“听说是后宫两个贵人娘娘有喜了,皇上命赦天下,就赦免了殿下。封地……暂且未提。”
皇后摔坐回去,“有两个贵人有喜了……皇上这个年岁了,怎么突然……”
她忽然顿住了,眼底放出激动的光,皇后迅速调整了表情。
“叫宁王进宫来探望。”
“娘娘,陛下吩咐……宁王未经皇令还是不可擅出宁王府,所有事宜自有皇上赐下的宫人料理。”
这是给了个体面身份换个地方囚着,皇后默默流了些眼泪,心里的想法却是越来越坚定了。
“把公主找来。”
没多晌,裴青青来到殿内,“母后!哥哥被放出来了,您知道了吧!”
这一个月皇后为太子流了不少眼泪,身子都熬坏了,裴青青一直十分担忧。
“青青,到母后这里来。”
裴青青提着裙摆跑上前去,跪在皇后膝下,伏在她膝头说道:“娘,您一定要好好的。”
“青青,你年岁不小了,母后想给你找个夫婿,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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