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站了起来,冷着脸说道:“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该罚的皇上都做主罚了,此事涉及子丹皇族,再闹对谁都没有好处。”
她拉了顾凉离开了堂屋,独留顾老太太等人气得无处发泄。
“也不知做娘的心肠怎么能偏成这个样子!”
沈姨娘目光柔柔看向顾臣烨,走到他身后替他按压着颞颥,轻声说:
“老爷别生气,今夜的确发生太多事了。如今大小姐身陷囹圄,夫人为了保全三小姐选择放弃大小姐,也是人之常情……”
她叹息一声,“只是可怜大小姐,不知要在宫中受多少欺辱……大小姐素来是最温顺的,怎会被逼成这样……”
顾臣烨闻着沈氏身上的暗香,烦躁的心情舒缓许多。
“玉珠一向懂事,也是自幼跟秦王青梅竹马的,若没有顾凉,玉珠早已是秦王妃了。此事哪有这么简单,秦王中药如何解释?这其中必有秦王手笔,玉珠这傻子是被当成枪使了。”
顾行川满眼急迫,“父亲,玉珠在宫内一定不好过!您要想想办法!”
顾臣烨揉了揉山根,“改日我去找秦王说一说情。不好过倒是不至于,皇后毕竟会看着沛国公府和尚书府的面子。”
“那大小姐在宫中做什么呢?不会是宫女吧……”沈氏道。
“不至于。皇后身为一国之母,多了是的想要让皇后指教女儿的,玉珠待在那里也好。如今城中也有几个官员家的女子,在宫内跟皇后学规矩,只是讲教女学,没什么旁地。”
沈氏问:“这么说起来倒也是一件好事了。”
“宫内教规矩的嬷嬷不似家里的温和,玉珠又是被皇上钦点去的,岂不是要受更多的苦!”
孟知栀看着顾行川的侧脸,这时才发现她夫君对这个妹妹,真的是十分上心。
“若是有人帮衬,会不会好些?”
沈氏看向顾臣烨,“老爷,荻儿也快要嫁人了,如果能得到宫内教养嬷嬷的指点,是极大的殊荣。大小姐无法出宫,荻儿每日回府也好给大小姐递信什么的。”
“这倒是个好法子!”顾行川拊掌一拍!
叶氏送顾凉回到鹿鸣阁,遣散了下人,她满眼认真地问顾凉,“姣姣,方才你是不是还有隐瞒?”
顾凉看着母亲,轻声说道:“我方才说镇北王是在半路救下我的,是说谎了。他是在秦王手里把我救出来的。”
叶氏眼睛本就红,听了落下泪来,颤抖着手也不敢去碰她的披风。
“那……那……”
“母亲放心,他还未得逞,皇叔就把我救下来了。秦王身上的伤是皇叔打的,胳膊上的是被我用烛柄刺伤的。”
叶氏长舒了一口气,趔趄坐下,颤声说:“这么说……玉珠是听了秦王的命令,才……”
“可她为何又要去给子丹的人下药呢……”
顾凉道:“秦王见我时说了,他不会完全信任长姐。大概是长姐答应秦王,要下药将我送去,后来又改变心意,想把我送去子丹王子那里,但秦王留了心眼,长姐的目的才并未得逞。”
叶氏捂着脸,手肘撑着桌子,好半晌没有动静,安静得像是一尊雕像。
许久,她缓缓起身,温柔地安抚顾凉:“你好好休息,把今夜的事都忘掉。”
……
宫内,夜色虽然深,但不少人今夜都无法安眠。
太医院使就差哭给裴荀看了。
“王爷,下官让人把附近都搜查遍了,真的没有您说的贼人!这附近也都有皇上派重兵把守,怎会有人闯进来行凶呢!”
裴荀躺在床上表情扭曲,“你是说本王说谎!”
他胳膊不能动,一脚踹在床沿,“本王这一身伤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臣已经给您检查过了,您刚解了药性,身上伤口崩裂是正常现象,您想想,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住口——”
这时,一位公公走进来,“看来王爷已经醒了。王爷,娘娘还未歇下,请您跟杂家走一趟。”
裴荀表情阴冷,半晌还是任人将他抬到了架子上,一路来到蒋贵妃的翊坤宫。
殿门合上后,蒋贵妃便愤怒起身,“今夜之事你为何不跟本宫商量!现在闹得人尽皆知,你什么便宜都没占到,可开心了?!”
裴荀冷眼往她看去,虽处在下位但气势一点不低,表情很是疯狂。
“母妃为何要让其他女子来为我解药?我说过只要顾凉!我也只会娶她一人!我们本就闹着矛盾还未解决,母亲为何又横插一脚把这矛盾越闹越大!”
蒋贵妃气得眼前昏花,“你倒深情上了。若没有本宫找了梨儿给你解药,你早就憋废了!本宫倒是想找顾凉,谁要你与那顾玉珠勾搭成奸,还要顾凉撞见了!本宫如何找,她如今是裴聿的人,本宫如何要!”
裴荀咆哮道:“她是我的!裴聿算什么东西!”
蒋贵妃一愣,一时间也被他唬住了。
裴荀以往一向温和冷静,也是个运筹帷幄的聪明人,她一直以为裴荀对顾凉,利用多于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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