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英明,晚辈佩服。”叶小枫客套了一句,有求于对方,多少该给一些面子。
“他为何不自己来?还有,你与他是何关系?我听说他当年还俗,下了少林寺,成了臭名昭着的神偷,风流韵事数都数不尽,看你的年龄,可是他的孙子?孙子都这么大了,居然还好意思打听我师姐的消息,果然是个厚颜无耻的贼人!”
钟秀师太咄咄逼人,为慧念师太感到不值。
“……”叶小枫无力吐槽,这钟秀师太的想象力,未免太夸张了一些,他还什么都没说呢。
“师太,您误会了,我老大姓叶,沐春风姓沐,怎么可能是一家人?”夜七郎开口解释道。
“呵,神偷若是生了个女儿,再嫁给他人,生出的儿子,不就是他的外孙儿?”钟秀师太冷笑。
这一下,夜七郎都无语了,被钟秀师太的话堵的死死的,这逻辑,没毛病,还怎么解释?
一看对方那表情,显然确信叶小枫与沐春风有血脉关系,空口无凭,如何说服得了对方。
“那个,我师父,他姓叶。”风远犹豫着开口,特意咬重了叶字。
叶小枫瞪他一眼,风远自知多嘴,顿时低头。
“我管他姓什么!姓叶怎么了?姓叶了不起?等等……你说他姓叶?”钟秀师太语气一变,又仔细打量了叶小枫两眼,试探着问道,“你是说,他是叶恒之与神偷的女儿的孩子?”
一句话落下,风远紧跟着自闭,他都提醒到这个份上了,钟秀师太居然还不明白!
这是在山上待的时间长了,脑子秀逗了?
十五年前,那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全大唐都知道了叶剑仙与云仙子的事情,便是猜,也该往那个“生孩子”的赌约上猜,怎么会跟沐春风凭空多出来的女儿产生关系。
最终,叶小枫看不下去了,干脆自曝身份,要是再让钟秀师太猜下去。
天知道她会吐出多少惊世之语。
“云若仙,是我娘。”
一句话,简洁明了的点出身份。
“云若仙……”钟秀师太脸色一变,重新理了一遍思路,脱口而出道,“你是当年那个赌约!”
叶小枫脸一黑,怎么说话呢?他这个暴脾气,要不是有求于对方,早就回怼了过去。
师太,你这么说话,会没朋友的知道么?
扑哧!扑哧!
风远与夜七郎控制不住,一边捂嘴一边偷笑。
“嗯。”叶小枫发出一道重重的鼻音,神情略显不自在,显然被钟秀师太气的够呛。
“那这么说,你跟沐春风没关系了?”
“也不能这么说,多少了解一点,他常去我家蹭酒喝。”叶小枫坦言道。
“沐春风有妻室了没?”钟秀师太忽然间想起了什么,追问道。
“老光棍一个。”
“这么说,他到现在,还是孤身一人?”
“对。”
“那不成,不能让你见我师姐。”钟秀师太一阵摇头,神偷沐春风还是一个人,她师姐慧念师太也是一个人,万一两人再见了面,又旧情复燃,那她该怎么处理,她的本意是让沐春风给个交待,了解两人的孽缘,可不是再续情缘这样的交待。
沐春风如果有了妻室,慧念师太自会死心。
届时,只需挥智剑,斩情丝,便可皈依我佛。
没有妻室,那来了不是添乱?
还不如不见,让两人相忘于江湖。
“为何?师太,不瞒您说,我这次来,便是想问一问慧念师太的意思,臭老头依旧心心念着慧念师太,若慧念师太心里也还有臭老头的身影,为何不能让慧念师太还俗?
即便两人当年有了过错,这么多年,也该偿清了,师太你又何必死揪着不放?”叶小枫道。
这一切,自然不是神偷沐春风的意思,而是他的主意。
两个人,明明互有情意,何必沦落如此境地,半世不相见,甚至有可能老死不相往来。
钟秀师太闻言,愠怒道:“放肆,你可知你在说什么?佛门重地,岂容你妄言!”
“他们犯了过错,便该受罚,这是他们欠佛祖菩萨的。”
叶小枫一步踏前,目光灼灼道:“他们有何过错?相知相爱,为何不能相守?我且问你,佛祖普度众生,教众生走向极乐净土,为何却剥夺人的七情六欲,让人清心寡欲?生不如意,却指望来世福报,可笑至极!
今生复今生,今生何其多!
你只道来世报,来世是何世?人活于今世,只有一世,便是有来生,又关今生何事?
他二人之事,定当由他二人做决定,纵然是佛祖菩萨,也不该阻拦,或许,他二人本就与佛无缘,既是无缘之人,为何要强留在佛门之中?
你说错了,这不是他二人欠佛祖的,而是佛祖欠他二人的!”
这一番话,叶小枫讲的铿锵有力,惊呆了风远与夜七郎,两人暗暗竖起大拇指。
胡搅蛮缠不讲理,当推叶小枫为第一人。
他们居然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钟秀师太脸色忽青忽白,天灵之地冒出几缕白烟,已经快被叶小枫气炸了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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