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报潘都督,苏将军,周军师陪同大首领,带着一干人等,一同前来视察我水师训练情况。”
洪家军水师总督潘晓不以为意地轻轻挥了挥手,吩咐道:“让弟兄们继续操练,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大首领与周军师眼里可不揉沙子,谁敢给老子丢脸,当心事后挨板子。”
大首领洪天阔昂首挺胸,迈步在前,军师周密紧随其后,两人脸上都带着慈祥的笑容。
水池总督潘晓连忙走上前去,躬身施礼道:“周军师陪着大首领一同前来视察,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一声?在下一点准备都没有。
中午要在我营中用饭吗?我这就安排人去准备好酒好菜,不过你们来的也正好。属下正打算找个机会向你们请示,打算再训练几日之后,我方主动出击,给李家军水师来个出其不意的打击。”
周军师笑道:“不必太过麻烦,我也只是陪着大首领随便出来走走,想找个由头和手下的弟兄们多亲近亲近。
另外还有一件小事:你离家这么久了,尊夫人对你思念日盛,也不知费了多大的力气,历尽千难万难,想方设法给你送来了一封家书,我们也一并带给你。你快打开看看吧,看看她都对你说了些什么。”
当周军师递过那封密封完好的“家书”时,潘晓将军一脸吃惊地瞪大了双眼。愣了好大一会儿,他才迟疑着双手接过。喃喃自语道:“不可能啊!贱内大字不识一个,也从未给我写过什么书信,甚至我现在在哪里,她都可能不知道。怎么会有什么家书呢?”
听他这么说,周军师不由地扭头望了大首领洪天阔一眼,咧嘴微微一笑。
洪天阔也是一愣:如此确凿的罪证难道也是假的?亏着周军师多留了一个心眼儿,否则按我的脾气,这里早已血流成河,面前的这位潘将军也早已身首异处了。
但也有可能是这位潘晓将军经历过严格的训练,临危不乱,处变不惊。且再认真观察一会儿再说。
周军师不动声色地微笑解释道:“你不妨就现在拆开看看吧。也许是你们夫妻情深,尊夫人虽然不识字,委托旁人代写的呢?”
潘晓心中也是充满了好奇与疑惑。因为他压根就不相信他的那位夫人会求人写一封信给他,除非是家中出了什么大事。
于是,他毫不客气地当众拆开了那封信,低头认真读了起来。看着看着,他的脸色发白,读完之后脸色由白转黑,大力将那封家书置于地上,狠狠踩了两脚,骂道:“这哪里是什么家书呀?分明是有人想栽赃陷害!”
在他读信的期间,周军师与大首领洪天阔都一言不发,紧盯着他脸上表情的变化。
等他发完了脾气,周军师笑道:“那信上都说了些什么呀?竟然惹得潘都督如此气愤。”
而大首领洪天阔则一脸严肃的抬手道:“潘将军切莫动怒。不管那封信上说了些什么,你都要坚信我与军师有识人之能。
我们不会轻易怀疑手下的弟兄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奸细。”
潘晓脸上憋得通红,却又显得手足无措,百口莫辩。
周军是连忙开口劝慰:“潘将军莫要慌乱。咱们的大首领心明如镜,明察秋毫,始终待手下兄弟如手足。
我看不如这样:你现在暂时将训练手下水师官兵的任务,交于副将苏大成。
我亲自指派一小队护卫,陪同你潜回大顺江南水师,将尊夫人等家人接到身边来。一来呢,可解除你夫妻二人的相思之苦,一家团圆。
二来也可是大首领安心。回来之后,你统兵与李家军水师拉开决战,也可心无旁骛,再无牵挂。”
潘晓只思索了片刻,便迅速地点了点头。军师既然开口了,在这个结骨眼上,不管乐不乐意,都必须同意。否则自己真是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周军师连忙转身对着洪天阔躬身施礼道:“不知大首领以为在下这个提议如何?”。
洪天阔思索了片刻之后,也点了点头。
心里说,派出几员得力的干将,手持刀枪紧跟着他。他想逃也逃不了,还可以不撕破脸,彻查事实真相。
这主意虽然麻烦,还算说得过去,等于给了面前这位潘晓将军一次辩解的机会,未尝不可。
于是,他们又派人将光着膀子与手下兵将们一起训练的苏大成喊了过来。
当面给他交代了任务。苏大成虽然一脸疑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但也只能点头同意,暂时全权代理洪家军水师的训练任务。
话不多说。数日之后的一个夜晚,在一群精干护卫精心的陪同下,潘晓将军偷偷潜回了留给他无数伤心回忆的大顺江南水师所在地。
他们当然不可能去大顺水师的营地杀人放火,挑衅滋事,寻找那位脸上长着一根茁壮黑毛的魏大人。
这些人划着小船上岸之后,趁着月色摸进了城中。他们只是小心翼翼地向潘将军住家的方向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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