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家军总统领洪天阔现在的心情很是畅快。
对大军师周密原先心中存有的那一丝芥蒂,此刻早已荡然无存。甚至对他充满了感激。
正是因为听从了这位大军师的建议,洪家军才能绝处逢生。如今四面开花,攻城拔寨,战果累累。
而且他也得到了确切的消息:那个死对头南宫寿喜所统领的南宫大营官兵们与李家军开干了,而且李家军节节败退,苦不堪言。正是因为自家人马灵活的闪转腾挪,才导致了祸水东引。
这真是太鼓舞人心了!让他们狗咬狗去吧。不管最后谁死透了,对洪家军都只有好处。
鹤蚌相争,渔翁得利。
在大顺朝江南水师的大营中,已经升任水师总督的魏大人正专心致志地干着一件事:用一只手轻柔地搓弄着自己的那个肉瘤,并且伸出其中的两根手指,轻轻地捋着肉瘤中心茁壮生长的那根又黑又粗、独一无二的长毛。
他越来越相信那位高人的话了:随着这根长毛的旺盛生长,所有的预测似乎都应验了,自己不但升了官,不用说其后也必将财源滚滚而来。
此时其手下的一位幕僚,轻手轻脚地入内。走到他的身边,对他施礼后垂手说道:“恭喜大都督。我们已从安插在洪家军匪寇那边的内线那里,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叛贼潘晓已死于非命,是匪首洪天阔亲自令下面的人动的手。据说那个逆贼潘晓连尸体都没留下,现场被付之一炬。”
魏大人连连拍手道:“好,好,太好了!大快人心的好消息。本都督原先就双喜临门,一方面是升官了,又刚刚纳了个疼人的小妾。今天又听到了这个喜讯,最近真是喜事连连呢!”
那位幕僚又接着说道:“我们刚刚收到剿匪总兵南宫大将军的命令。命令我江南水师集体离港,去江面上寻找合适的时机,阻击洪家军的水师流寇,不得违令。”
魏大人扭着脖子问道:“剿匪总兵?是南宫寿喜那个小老儿吧?当年他的军阶没有比我高出多少,这个小王八倒爬升的挺快。爬得越高摔得越惨,早晚得摔死他!”
幕僚低头接着说道:“这位南宫大将军因率领属下南工大营全体官兵,帮我大顺朝清除了外患,屡立奇功。受到了当今圣上的亲自召见,并被册封为全国督招讨、兵马大杨元帅,剿匪总兵官。
据说此人治军极严,敢对自己人下黑手。大人千万要慎重,不可视之为儿戏。”
魏大人扭了扭脖子上的大脑袋,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先令人准备一些丰厚的礼品,给他送过去,伸手不打笑脸人吗。
我们也只好遵其军令,准备作战了。
看来以后都得做好吃苦的准备了。
以前那种夜夜笙歌,逍遥自在的好日子,算是走到头了。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打就打,一群大字不识几个的泥腿子组建了什么水军,能强到哪里去?不就是一堆破烂小渔船拼凑的吗?
我水师舰队只要一出手,很快就能全部将他们碾成碎渣,扔到江中喂鱼去。”
那位幕僚惊讶道:“大人,据内线情报,洪家军的水师舰队那可是下了血本儿,千万不可等闲视之。
据说他们的战舰比我水师的还要高大威猛,我等千万不要轻敌。”
魏大人不由皱眉道:“哦,居然有这种事?不会是以讹传讹,道听途说吧?建造大战船,不但需要大把的银子,还得有一大批能工巧匠,洪家军这些泥腿子盗匪是怎么做到的?完全不可信!
你也不用大战之前涨敌人士气,灭我军自家威风。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们去会一会他们就全知道了。
传令我水师官兵,全员做好备战工作,十日后拔锚起航,去剿灭洪家军水寇。老子就不信了!胳膊什么时候也拧不过大腿。”
那位幕僚再次躬身施礼道:“我大营上下官兵久未打过仗了,需要准备的事项太多,十日是不是有些太仓促了?”
魏大人毫不在意地微微点头道:“不用全都去。与胡掌柜他们联合秘密贩运私盐的那一支船队不用动,另外缉私的工作也不能松懈,那可都是我们的财路。
十日如果有些紧张,那就二十日,别拖过俩月就行。时间太久,南宫寿喜那个小老儿一旦翻脸,我们可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另外让手下弟兄们充分利用这一段准备时间,加强练兵,别再他娘的整天忙着吃喝嫖赌了。临阵磨刀,不快也光吗!这整条大江,本就是老子我的天下,绝不允许其他人胡作非为!”
那位幕僚点头领命之后,躬身退了下去。
苏大成手搭凉棚,眯起双眼望着前方雾气腾腾的江面。
站在他身旁的大军师周密做着同样的动作。苏大成扭头望了他一眼,抱拳说道:“周军师,当初我们建造这些战舰,是为了打水战的。现在可倒好,都快成了运兵船了。
每次一靠岸,您只让那些陆军人马痛快地大杀四方,攻城拔寨。我们只能叉着腰在旁边干瞪眼看着,我属下的弟兄们多有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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