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队策马冲进树林的焦大将军身后的贴身卫士全都扑了个空,树林里什么也没有找到。
而那位手提药箱,满头大汗、急匆匆跑到焦大将军尸体旁边的随军郎中,只低头看了一眼,连药箱都懒得放下,就想转身离去。
那支利箭从焦大将军的一侧太阳穴射入,贯穿了整个头部。郎中认为,在这位焦大将军栽下马来之前,人就应该已经死翘翘了,完全没有什么抢救的必要。
他心里甚至开始不满地嘀咕道:这人已经死的不能再透了!都这副德行了,叫我来干嘛?
老子若真有那起死回生的本领,早就混进皇宫当太医了。胆子大点儿,说不定还能顺手泡个娘娘玩玩。谁还留在这里受他娘的这份罪?!
明显是见过大世面的那位李霄鹏李大人表现的最为镇定。他一边不慌不忙的走上前来,一边气愤的说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叫你来就是救人的。”
那位随军郎中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却也不敢出言反驳。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这位年轻的李大人官阶与自己的职务相比,那可是差着好几十级呢。真想压死他,连一根脚趾头都不用抬。
郎中只好老老实实地将药箱放在地上,蹲在那具尸体的旁边,装模作样地开始了所谓“急救”,煞有介事地进行止血包扎。
反正无论哪位大人来了,都不能挑我的毛病,我确实是在干活!而且十分认真细致。
站在远处眺望的那位袁守敬袁大将军,看到焦大将军翻身落马,便迈开大步,飞奔而来。
竟然是比那位李大人还要先一步到达焦大将军的身边。确认对方已经没救了,他的嘴角先是露出了一丝邪魅的微笑。很快便变了脸色,泪如雨下。
他很快俯下身子,连哭带喊:“焦将军啊,无论如何你都要挺住啊!你若是不幸去了,我淮北大营将群龙无首,谁带着我们与匪寇作战,报仇雪恨啊!”
李大人也终于四平八稳的走到了他的身边。低头看了一眼,便抬手拍打着袁将军的肩头说道:“袁大将军请节哀,本官在此,绝不能眼睁睁看着淮北大营群龙无首。
我回去之后便向朝廷上奏,说明焦大将军意外身亡的情况,请你袁大将军尽快出面主持大局,绝不能使全营将士们军心不稳,人心浮动。”
袁大将军此时一把鼻涕一把泪,正泣不成声。听李大人如此说,只得抱拳拱手表示谢意。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出来了:这位袁大将军与那位焦大将军果然是惺惺相惜,兄弟情深。同时这些将士们也都觉得,如果将来这位袁大将军能够主持淮北大营,也未见得是一件坏事。
因为那位焦大将军对属下将士,实在是太过漠不关心,冷酷无情了。
所以即使他真的死了,也没有人会为他感到伤心难过。
能够远距离精准射杀焦大将军的,自然是一位神箭手。这样的高手,就算翻遍整个淮北大营,也找不出一个来。
就算是南宫大营里的弓弩营,能有如此本领的高人也不会超过十个人。
现场既然有这位高权重的李大人来亲自主持。他说是意外,那一定就是意外。
其他人更加懒得追究,虽然那支意外飞来的利箭准的有点太令人意外了。
在李家军的军营之中,躺在床上的李济李大帅咧着他的那张大嘴,想哭却哭不出来。
南宫大营的那群虎狼之师,已经令他彻底伤心绝望了。自己曾经十分器重重的猛将“雷公”,竟然被一个小毛孩子当众给活活打死了,这更加令他心乱如麻。
如今李家军已经等于被逼到了悬崖边上,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早知道会有今天,当初也不会凑热闹,揭竿而起了,还是老老实实当自己的富二代,该有多么逍遥自在。
如今,就算自己真心缴械投降,那个南宫贼子也未必能放过他。
虽然未曾谋面,但李大帅已经深深领教了南宫大将军的狠辣恶毒,这个家伙与那位焦大将军相比,实在是太难糊弄了,属于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只会和你死磕到底。
但以李家军目前的实力,还真就磕不过他。
往前一步是刀剑加身,死无葬身之地;往后一步是万丈深渊,尸骨难寻。李大帅都快要被逼疯了,除了无力的低声诅咒,他此刻也想不出任何的应对办法。
帐帘一挑,那位腰悬宝剑的薛炳义薛将军低头迈步走了进来。
他快步来到李济的床前,关心地低声问道:“大帅,您可好些了?”
李大嘴脸上仍做出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声音沙哑地问道:“雷将军的后事可都安排妥当了?我军官兵军心如何?我这一病倒,大家应该更提不起精神头了。你们几位五虎上将要多替本帅费心了。”
薛将军连忙安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大帅还是要多保重自己的身体。末将此次前来,便是为大帅分忧解难的。
我已经打听清楚了:与我方交战的那只敌军,是南宫大营中精挑细选出来,都通过了特殊的训练,所以十分悍勇霸道。统帅他们的将领名叫刘盛,出身低微,就是个狗屁不通的山野小子,没什么能耐。唯一的优点,据说敢于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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