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的一个傍晚,遥远的天边燃起了浓重的一团火烧云。
那一片天空,瞬间被涂抹上了一层浓烈而鲜艳的血红色。
李家军的军营之中,倒背着双手的李大帅急得团团乱转,内心越来越焦躁不安。
他丝毫也不担心那位薛炳义薛将军的安危。因为他对手下这位爱将的剑法和武艺从未有过丝毫的怀疑。他只是纳闷怎么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传来任何的消息。
埋伏这么久,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吗?成不成好歹也得有个信儿呀!
此时,门外侍卫匆匆入内禀报:“大帅,营门外来了一位南宫大营的使者,手捧一个金色木盒,自称是给大帅您来送礼的。”
李大嘴停下脚步,完全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他故作淡定的摆手道:“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让他进来吧,本帅倒要看看他会说些什么。”
一位身材高大的使者昂首挺胸地走了进来,见了李大嘴微微施礼道:“奉我南宫大将军之命,本使特为李大帅奉上珍贵的礼品,请笑纳,千万莫要推辞。”
李大嘴点点头道:“多谢南宫大将军,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本帅还是先行谢过。
那位南宫大将军没有让你带什么话给我?其实洪家军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我们两家之间以前并没有过多的仇恨,完全可以联起手来,共同对付洪家军那一路匪寇。”
那位使者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上前了几步,双手捧着木盒,轻轻放在了李大嘴的面前。
他抬头说道:“我家南宫大将军并没有让我给你带话,只让我前来送礼。看了你就明白了。”
李大帅微微一怔,更加想不明白那个南宫贼子,喉咙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只得先伸手打开了眼前金碧辉煌的木盒。
盒子里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双目圆睁,似有不甘。正是那位薛炳义薛大将军。
李大嘴什么话也没说,双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仰头倒在地上。
还未转身离去的那名护卫大叫了一声,便一头冲出帐外,口中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呼喊,因为声音太过刺耳,很快便招来了许多人。
其中有几个郎中奋不顾身的扑上前去,对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李大帅一顿操作猛如虎。又是掐人中,又是捶胸脯,进行了一场惨无人道的急救。
因为那位门前的侍卫叫声太过凄惨瘆人,引来的人太多了,军帐中很快就挤不下了。现场有很多人都看到了木盒中薛将军的人头,这个坏消息随之不胫而走,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李家军的大营。
乱哄哄的人群中,那位身材高大的南宫大营派来的使者如鹤立鸡群,却落了个无人搭理的结果。
恰在此时,小爷我正坐在秦铭将军的对面,不紧不慢的与他对饮。
放下手中酒碗,我面带羞涩地说道:“对不住了,秦大哥。我原想着无论如何要把牛大宝带回来,这也算对你有一个交代。可那混小子自己硬着头皮不想回来,我也拿他没办法。
他说了,以后找个时间会单独回来向你赔罪。”
秦大哥大度地摆手道:“他想留在你那里,就让他留着吧。你个臭小子得感谢我吧?如果不是我同意了,让他去你那里玩两天,那夜你遇刺之时,身边多了个强有力的帮手,你小子今天还能坐在我这里喝酒?”
我连连点头道:“秦大哥说的没错,那夜实在是凶险。若不是高怀德、牛大宝恰好都在身边,我能不能活下来,还真就难说了。
即便如此,我手下的骠骑都尉王二虎也当场战死了,算是用自己的性命替我挡了那致命的一剑。”
秦大哥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第二天我全都听说了。那员贼将据说也是一个成名的剑客,武林高手。亲自带了一百人的敢死队,只为了取你的脑袋。结果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了,带来的人也无一生还。
要说你个臭小子,命是真够大的。树大招风,以后牛大宝就留在你的身边了吧,大哥我人好,没有那么招人恨,所以想要我命的人不多。”
我无语地冲他翻了翻白眼,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原先想好的,涌到嗓子眼儿的感谢的话,一时也无从出口了。
秦大哥又接着说道:“敌方偷袭损兵折将,正是士气低落之时。我想不通你和那个小老头是怎么商量的,何不趁机向李家军发动猛攻?”
我微微摇头道:“既然已经图穷匕见,鱼死网破了,这个时候更要沉住气,不能急于一时。我将那位薛将军的脑袋割下来,装进木盒之中,让义父大人派了一名使者,给那个李大嘴送上了一份厚礼。必须要让那位薛将军的死讯传遍整个李家军大营。攻城为下,攻心为上,令他们军心大乱,人心涣散,我方再动手不迟!”
秦大哥抬头望了我两眼,竖起了右手的大拇指说道:“要么说你俩才是爷俩呢?都够阴损够坏!不得不让人佩服。”
我低头垂下眼帘说道:“秦大哥,你再这么夸人,我可真受不了了!回头我得去找我的义父大人诉诉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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