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站在旁边盯着,仔细观察管家手中动作的那位又黑又瘦的佃户,终于看不下去。未开口之前,他先是把自己的整张脸憋得通红。
“苟管家,你这手法也太明显了吧?我们向郑老爷交租之时,或者给朝廷纳粮,你那斗的米都是冒尖的。
为何到了给我们发放应得的报酬时,这斗里的米凹下去一大块不说,还都是一些碎米?
其实我们早就发现了。
只是碍于面子,不想得罪你,才一直忍着没说。
可你是越来越过分了!怎么说我们也都辛辛苦苦干了一年,靠着这点粮食养家糊口呢!你是不是有点欺人太甚了?!”
苟管家毫不客气地回嘴骂道:“你个该死的吴老二,不想继续租种我们郑老爷家的地,就给老子滚远点儿,愿意当佃户的饥民多的是。
同样的一个钱梨木斗,老子又不是神仙,多少有些偏差,那是多正常的事。
要么人家总说人穷志短,马瘦毛长呢?越是穷鬼,越是喜欢斤斤计较。
你这纯粹属于鸡蛋里头挑骨头,没事找事!
你看我们家郑老爷何时计较过这些芝麻绿豆的小事?非但如此,他还乐善好施,供养了一帮武林豪杰。就是防着你们这些刁民无事生非,乱找麻烦的!”
吴老二被噎得脸红脖子粗,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他伸手抄起了地上的一把木锨,扭头对身后的众人说道:“乡亲们大家都看到了吧?这是诚心欺负人。我反正是不想再忍下去了。”
苟管家立马瞪起双眼,毫不示弱地双手叉腰:“怎么着,你们这些穷鬼还想造反不成?”
众人纷纷举起了手中的农具,吆喝的声音挺大,但是暂时没有一个人敢真正动手。
就在这时,从不远处的郑家大院里走出了一队服装统一,气色很好的棒小伙子。他们走路呼呼带风,大多数都扎着绑腿,有的人手上还戴着护腕,一看就是练家子。
苟管家立马换了一副脸色,笑着迎上前去。拱手抱拳道:“各位大侠,怎么不在院里呆着,想出来透透气了?”
为首之人笑着冲他点了点头,又扫了一眼举着棍棒的佃户们。小声说道:“你家郑老爷对我们有恩。我们门派的这些师弟们,总想着为他做些什么。这些人是不是想闹事儿啊?”
苟管家这底气更足了,叉腰扭身说道:“你们都睁开狗眼给我看仔细了,这些位都是武林大侠,功夫高深莫测。来我们郑老爷家做客,是江湖中远近闻名的名门正派。
你们要想找事儿,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吴老二气呼呼说地道:“既然是武林中的名门正派。自然不会多管江湖之外的闲事。我们也不是什么刁民,今天只针对这位苟管家,出一出心中的恶气。”
佃户中也有不少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听他这么一说,便壮着胆子发一声喊,再次一拥而上。
为首那个师兄模样的人大喊了一声:“住手!我们都是崆峒派的门人,也是你们主人郑老爷家的座上嘉宾。郑老爷对我们门派有恩,我们也都一直想找机会报答一二。
如果你们真敢聚众闹事,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众人听他说话语气严厉,不少人纷纷放下了手中举着的棍棒。因为他们心里都很清楚,如果对方出手,己方就算人再多,也完全不是对手。
只有不甘心的吴老二,还是举着木锨,硬着头皮冲了过去。
那位崆峒派的师兄见状,毫不犹豫的抬腿飞起一脚,正中吴老二的胸口,将其一脚踹飞至一丈开外。
吴老二口吐鲜血倒地不起,围在他身边,本来义愤填膺的众人也都不再敢吱声了。
忽然从众人的身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崆峒派是吧?也敢号称江湖武林名门正派?若不是亲眼所见,我们都不敢相信你们会做出此等行为!”
众人闪目观瞧,不知何时在众人的身后出现了身背宝剑的一男一女。
那名女子尤其引人注目,满头乌黑的长发盘成了两条长辫,随意的垂落在胸前。两道弯弯的峨眉,两只大眼黑白分明,娇俏中带着几分英气。
那名男子开口道:“我二人乃晏大侠的亲传弟子。此次奉师命下山,就是要找你们崆峒派算账的!”
晏大侠的名号在江湖上几乎人尽皆知,所以那位崆峒派的师兄不由的微微一愣。
他连忙抬手抱拳道:“晏大侠的名号久有耳闻,但是应该与我们门派并无过节。找我们做什么?”
熊芸姑微微一笑,露出了唇边了两个迷人的小酒窝。
她朗声说道:“你们崆峒派在江湖上也算是鼎鼎大名。但出名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美名远扬,一种是臭名昭着。你们觉得自己是哪一种?
我们的恩师以行侠仗义,铲奸除恶为宗旨。除了江湖武林,他老人家还真不想招惹太多的俗事。俺真想抽身世外,却也没那么容易。”
那位崆峒派的掌门师兄翻了翻白眼,嘻嘻笑道:“我们的确是江湖上的名门正派。只因为门主受到这位郑老爷的常年资助,我们才偶然上门做客。我们也从来没做过什么亏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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