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领驻扎在湖畔的这一路人马的总指挥,是一个外号叫“红胡子”的木托磐尼王国的高级将领。
自己指挥的部队莫名其妙的受到突然攻击,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他首先认真听取了部下的汇报。判断这群从地地下冒出来的别人身份。首先要分清楚对方是人是鬼。是人还好说,组织力量反击抵抗就是。如果是鬼,更简单:有多快逃多快,有多远逃多远。
很快他便得出了正确的结论:这伙袭击者,并不是什么地狱恶鬼。只不过是风尘仆仆、远道而来的大顺兵马。
这更加令他感到无比震惊。因为在不久之前,大顺境内的岳州城下,他曾经率领属下兵马与敌方交过手。他知道这伙由死囚组成的敢死队,比所谓的地狱恶鬼更加凶狠残忍。上来就下死手,从来不留活口。
可惜那个年头没有测量血压的仪器。如果有了那个玩意儿,又有人帮他去测量一下。一定会惊讶的发现:这位指挥官大人的血压从最初正常的一百二已经迅速飙升至二百多了。
他站在那里没挪窝,就已经满头大汗,面红耳赤。
令人感动的是:这位外号“红胡子”的指挥官大人在明显感到自己身体不适的同时,还在努力保持着神志的清醒。
他一面下令,属下将领立即组织人马抵抗反击。同时又想起了当初在玄庸关,曾经有一位主动前来投奔的大顺人。因为精通双方的语言,他留的那个家伙在身边做了翻译。
他觉得此人此时正好派上用场。因为他急于知道,前来偷袭者的人马总数,好做出下一步的安排。
那名翻译被带到了他的面前。“红胡子”毫不客气地命令道:“现在交给你一个重要而紧急的任务,因为只有你能听懂对方的语言。
前来袭击我军的是你们大顺的人马,我要你想方设法找他们去问清楚,他们这次总共来了多少兵马?”
那位长着胖胖圆脸的翻译官圆睁双目,当时就傻眼了。肚子里开始偷偷骂娘。
你想弄死我直接说就是了!
眼见对方气势汹汹骑马挥刀冲了过来,难道你要我上前去冒死拦住奔马询问:“老乡,把刀放下,千万先别动手啊。容我打听一下,能告诉我你们的军事机密吗?你们这次一共来了多少人?”
估计我还来不及开口,脑袋就先被人一刀砍下来了!
因为翻译心里很清楚:这群凶神恶煞的大顺军人,既然追了这么远,挥刀砍杀木托王国的强盗们绝不会手软。
对于我这个他们眼中的卖国贼,更不会手下留情!
这名翻译俩眼儿一转,并没有当场反驳那位“红胡子”将军的无理要求。因为他很理解对方:估计也是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傻了,脑子不好使了!
再者说,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
面对这项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也只有硬着头皮先走出去再想办法了。总好过让那个“红胡子”一翻脸,当场先把我砍了头。
翻译低着头走出了中军大帐,硬着头皮勉强上了一匹战马,慢悠悠的向双方冲突的爆发点晃悠了过去,并且做好了随时调转马头逃跑的充分准备。
还隔着老远,他便听到了大顺军人狂呼乱叫的大嗓门儿。他毫不犹豫地勒住马缰,只是伸长了脖子,远远的驻足观望。
虽然已经远离了故国本土,但他仍然没有忘记先贤圣人之言: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明知前方存在的巨大的危险,还是躲得远远的比较安全。
我属下的这些将士们,虽然披着一身的尘沙,携着满身的疲惫,但此刻都精神百倍,铆足了劲儿对敌方发出了强有力的攻击。
没有人注意到:在这支向前冲锋的队伍中,夹杂着几个高举着明亮钢刀,刀刃上却是干干净净,从不沾血的战士。他们的任务只是负责大声吆喝,而且是用对方听得懂的语言。
也就是说,他们喊出的是乌托磐尼王国的官方口语。
发起冲锋之前,为了能找到这样的人选,我真是动了不少脑筋,花费了不少气力。
他们几个一边裹挟在冲锋的队伍中,却从来不去挥刀砍杀敌寇。只是晃动着手中明晃晃的钢刀,耀武扬威的大喊道:“对方就这么点人马?这还不够我方的十万大军塞牙缝的呢!”
负责拼命抵抗的敌方官兵在他们的呼喊声中瑟瑟发抖,连连后退。
那名远远驻足观望的翻译官迅速调转马头,向回跑去。他的心中充满了惊喜:原本看上去完全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就这样轻松的解决了。真是天助我也。
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回中军大帐之后。他甚至顾不上抬手擦去额头的汗水,便当着众人的面向那位”红胡子“总指挥大喊道:”将军大人,我已冒着生命危险打探清楚了:此次前来偷袭我军大营的敌军,总共有十万兵马!“
”红胡子“听闻之后,先是吓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紧接着又浑身瘫软地跌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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