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下寨的袁谭循声而望,尽管此时的天色将幕,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敢于向自己挑衅的家伙。
“夏~侯~安!”
袁谭咬牙切齿,一字一字的从牙缝中蹦出。
感受到袁谭的怒火,夏侯安不仅不惧,反倒火上浇油的大叫一声:“爷爷在此!”
这可气煞了袁谭,话不多说,拍马直冲上前,口中怒喝:“汝这卑鄙小儿,可敢与我一战!”
见袁谭上钩,夏侯安当即催马迎上,右手紧攥斩马刀,口中大笑不止:“我的好孙儿,爷爷还会怕你不成?”
快马驰冲,两人针锋相对。
袁谭抢先发难,借助战马的冲击力,抬手就是当头一刀,夏侯安反应灵敏,横刀于头顶,随即便听得‘锵’的一声炸响,从上方传来的力量震得他手臂微麻,连带马背上的身形都随之下沉了几分。
夏侯安没能横尸当场,袁谭眼中闪过一抹诧色。要知道,这可是父亲帐前最强武将颜良所传的招式,即使是寻常武夫撞见,也只有命丧当场的份儿,没想到夏侯安这个看起来弱弱的家伙,居然硬撑了下来。
袁谭心有不满。
不过,他从颜良手上所学的本事,可不止这一招。
旋即刀尖一转,凌厉攻向夏侯安的心窝。
杀意凛然!
夏侯安心头一跳,急忙向后闪避,同时挥刀回敬袁谭。
二人就此捉肘厮杀起来。
十余回合过后,夏侯安渐处于下风,手头招式相形见细,他心中不免暗忖:袁谭这厮~有些能耐啊!
之前能赢管亥,夏侯安自以为,就应该足以胜过大多数武将,而像袁谭这样的世家子弟,不过是些把式功夫,在触发单挑的情况下,吊打袁谭应该没有丝毫问题。
不曾想,袁谭不仅有两下子,而且比想象中的还要扎手。这使得本来准备故意落败的夏侯安颇感憋屈,貌似自己是真的干不过这家伙。
“去你娘的!”
越打越憋气的夏侯安大骂一声,手头虚晃一刀,随即勒转马头,同带来的士卒大喊:“兄弟们,撤!”
以为夏侯安想要拼命的袁谭下意识的勒马,不过在见到夏侯安逃跑后,这才明白,方才夏侯安不过虚晃一招,戏耍了自己,于是愈发恼怒起来,当即就要趁势去追。
见此情形,辛毗断不能让袁谭犯险,当即上前劝止:“大公子,夏侯安只带这么些兵马,又故意输阵,怕是想使诱敌之计。如今天色渐晚,前方恐有伏击,大公子切莫上当!”
袁谭不乐意了,方才夏侯安分明是败于我手,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故意输阵?
至于所谓的伏击,袁谭更是嗤之以鼻,就夏侯安手头那些散兵游勇,拿什么来跟我斗?
于是不纳辛毗之言,率先发起追击。
辛毗见状,担心袁谭有失,只得率军跟上。
然则追击不远,便陡然听得锣鼓声响,又是一队兵马杀出。
正是埋伏于道口的夏侯恩杀了出来。
衰谭先是一惊,暗道莫非真的中了埋伏?可在看清对方仅仅寥寥百余人后,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军司马,这就是你所谓的伏兵么?”
辛毗正欲开口,却听得对面敌将呼喝起来:“谯县夏侯恩在此,贼将还不前来授首!”
袁谭自恃勇武,登时冲杀过去。
交战不到五合,夏侯恩落败而逃。
接连挫败两将,打得对方屁滚尿流,袁谭的内心可想而知,不仅急速膨胀,而且充满自负,脑子也跟着上了头,激声喝道:“众将士听令,今日不破敌军,本将军誓不歇营!有擒杀夏侯安者,赏钱十万,升任校尉!”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不论是十万钱,还是校尉的职衔,这对于普通士卒而言,几乎是这辈子都触碰不到的东西,如今夏侯安连败于袁谭之手,这对于袁谭手下的将士而言,自然就成了天赐的机会,于是全都狂热起来,连带赶路的疲惫都一扫而空,在袁谭令下之后,如一股洪流涌向夏侯安所逃跑的方向,展开追击。
作为统帅的袁谭更是一马当先,激励士气。
千军万马从身旁奔涌而过,辛毗喝止不住,远远落在了后方。
他向前望去,幕沉的夜色在眼中沉寂,耳畔传来的是杂乱的奔跑步伐,以及将士们唯恐落后的兴奋呼吼。
辛毗却高兴不起来,在他的瞳孔之中,那未知的地域仿佛正有一头亘古凶兽目露血光的凝视着这里,稍一对视,便令他脊背发凉。
反倒是身旁士卒的无心之言令他醍醐灌顶。
“真是奇了怪了,这河道口怎么连水也没有?”
“什么河道口?”
“这里就是溉水的河道口啊,征讨都昌以前,我和几个兄弟还来过这里。当时这里的水流很大,撞击在石头上哗哗的响。唉,这才多久,河水就干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在得知脚下就是溉水的河道口后,辛毗当即下马进行了查勘,此时的河道内并无水流,甚至于连水都很少,按理来说,这个季节不应该出现断水的情况。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