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塔城河岸边上酒吧里发生的这一幕,今天夜里反复在莫塔城其他的一些场子里发生,公孙家的二代、三代,这一晚上至少有二十个人被拧断了脖子见马克思去了。
除了这些夜场,另外在路边的车里,豪华的别墅里、公寓里、酒店里,也陆续响起了尖叫,死者都是公孙家族的人。
百年家族千余人,算上所有的旁系、直系,家族中的长老、传人,再加上一些终生加入公孙家的忠仆。
这一夜之间,许多人还在床上睡觉,还抱着酒杯做梦,又或者是在某个风流场所当中快活,享受着身子下漂亮女人,又或者是简单的拿手机刷着新闻。
当然,还有一些人在这一夜深入了楚静瑶投资的产业当中,盗取机密,又或者别有所图。
但不论如何,这一夜公孙家所有的人加在一起,死了不下一半。
其中有高手?
那是必然的,可这些高手也没能逃得过厄运,被斩首。
要说这些人死的冤枉么?一点也不冤,随便一个拉出来,身上都是背负着血债罪名,又或者是其他不法行为。
下半夜两点钟。
一辆黑色的高档轿车,缓缓地停在路边,楚静瑶和蒋叶丽坐在后排。
楚静瑶的脸上有着一丝疲惫,与蒋叶丽的满脸兴奋形成鲜明对比。
“静瑶,你一定觉得现在的这些很无聊吧。”蒋叶丽笑着说:“不过,我还是要表扬你,以为你会受不了这血腥的气味儿。”
楚静瑶望着窗外,轻轻地叹了一声,“如果这个世界上的事情,都可以用白纸黑字来解决,就不用多加这一抹血气了,世界的残忍,弱肉强食的法则,我不喜欢这血气又能如何,还是要活在它的规则之下。”
蒋叶丽笑着说:“不管上面对昆子是什么态度,至少我们的态度已经很明确,漠北必然不会重蹈覆辙,老百姓水深火热几百年,也该探出头来透一口气了。”
楚静瑶的脸上隐隐担忧,“就是不知道西疆那边怎么样了。”
蒋叶丽的心中也担心,但却是安慰道:“放心吧,昆子不会有事的,他有九条命,谁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楚静瑶道:“我只想过平平安安的普通日子,可这太难了。”说完,她的嘴角兀自一笑,“既然我改变不了这种现实,那也只能试着去接受。”
哗啦啦……
夜空中忽然下起了雨,雨水打湿了车窗,远处的路灯看起来更绚丽了。
蒋叶丽笑着说:“明天的太阳升起,这座城市又将焕然一新。”
楚静瑶道:“漠北的其他几个地方,都派去了人么?”
蒋叶丽笑着说:“你放心,八指、大相、志坚他们几个已经过去了,其他地方的血腥气只怕比莫塔城更浓烈。”
楚静瑶的目光眺望向远方,“这个世界永远都是不公平的,那些大人物只负责矛盾,下面的人负责厮杀。”
蒋叶丽笑着说:“所以,我们才要努力地往上爬,只有成为了规则制定者,才能真的一览众山小。”
……
西疆。
林昆被押送到西疆第一大城里的第一大看守所,已经是下半夜三点钟了,他本来是不用被关进来的。
谭博伟以及他的手下们,对林昆打心底里敬佩。
林昆于他们有救命之恩,又有着宽宏的胸襟与气度。
倘若林昆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怎么会救下他们这么多人。
明明可以跟着小伍回漠北,可还是跟随他们来到了西疆。
西疆必定是危机重重,可他却丝毫不惧、以身犯险。
这一份勇气,也不是常人所具备的。
“博伟,你总算是回来了!”看守所的大门口,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从车上下来,向谭博伟迎了过来。
“秦哥,你怎么来了?”谭博伟微微蹙眉,疑惑地道。
“嗨,听说你去了漠北,放心不下啊,就来这里等着你了。”秦副笑着说,他是西疆着名的商人,又是商会的主席,另外还是西疆的全民大代表。
秦副和谭博伟认识多年了,秦副的前妻还是谭博伟的姐姐,两人的关系在过去就一直很好,也并没有因为谭博伟的姐姐出轨导致离婚后,彼此的关系变得差。
两个人隔三一起喝茶,隔五一起喝酒,虽然不是姐夫和小舅子了,但感情比过去没有降温,反而更好了。
但即便如此,秦副这么晚还等在这里,绝对不正常。
不说谭博伟干过多年的刑侦,即便换做任何一个普通人,也能瞧出其中的端倪,秦副今天晚上太可疑。
谭博伟装作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道:“秦哥,你不用担心,我这不是好端端地回来了么。”
秦副拉着谭博伟向一旁走了两步,压低着声音说:“我听说在西疆、漠北的交界处发生了爆炸,是不是……”
谭博伟脸色一正,打断道:“秦哥,你怎么也喜欢听信谣言?真要是发生了爆炸,我能这么好端端地回来么。”
秦副向谭博伟的身上看去,谭博伟就是再撒谎,可他的衣服是脏的,甚至上面还染了一丝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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