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他终于勉强发出了声音,双目微红地看着华未央:
“我不该让你跟我去天恒山……我……我不该丢下你……”
你这……毫无逻辑啊!
华未央自觉这些和萧郁离毫无关系。
但她不知为何,这个假扮苏子澈的人开始将一切都揽到自己身上来了。
不过回想一下,自己确实因为被追击而摔下了悬崖,差点就没了。
华未央恍然地想着,看着还在哭个不停地“苏子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或者说,要不要解释呢?
要是解释了,势必要把之后天恒山劫难也讲了,内容有点多,也不是很想讲。
所以……不如就这么误会着?
华未央沉默不语,看着“苏子澈”一副对自己愧疚万分的样子,心里却是一阵酸涩。
“你别哭了,和你没有关系。”
华未央话音刚落,“苏子澈”便愣住。
他望着华未央,泪珠将落未落,我见犹怜。
华未央再次点头,认真道:“是我自己不小心。”
他略微皱眉,也不知道是不能接受华未央敷衍的解释,还是不能接受这草率的借口。
他暗暗打量着华未央,嗫嚅了一会,才问:
“和云中君也没有关系?”
“不能说没有……”
当时云中君因为没能抓住她,而让使她从高空坠落。
在弥留之际华未央因一念之差而被云中君带走,自此之后她的人生就走上了一条与过去截然相反的道路。
就像是在一个岔路选错了方向,自此便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
说没怀疑过云中君是假的,但云中君为恶“光明磊落”,不会搞这种阴招。
且之后又收自己为徒——虽然是逼迫的。
但接触之后,他的确没有什么小九九,华未央便渐渐放下了疑虑。
看着“苏子澈”冷意和杀意,担忧交加的脸,华未央淡定道:
“不过是我之前重伤的时候正好被他捡到,然后就顺势而为了。”
萧郁离脸色惨白了几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眉头皱得更紧了。
“那你为何拜他为师?”
这有什么?
华未央思考了一下他的逻辑,想来他大概是以为自己不是自愿的。
真对不起,她就是这么现实的人。
但看着“苏子澈”愈发愤懑的神色,华未央觉得他一定会发现自己是自愿投敌而大发雷霆。
当机立断岔开话题道:
“若是你……一睁眼发现自己变了,应该会立即自裁,以正名节,对吧?”
“我……”他张了张嘴,也没有肯定,反而是深沉地扫了华未央一眼,道:
“也不一定……”
华未央挑眉,心里有些意外。
这岩洞内闷热,角落里是一张积灰的石榻,华未央检查完他的身体,便出去拿了一张草席回来。
再看“苏子澈”,便看见他出神地坐在地上,眼睛和鼻头都红红的。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又开始掉眼泪了。
这还没完没了了吗?
华未央无语地问他,“你又哭什么?”
“我难过。”“苏子澈”眼睛有些泛红,“你就不难过吗?”
难过?
她难过什么?
“你原本天赋异禀,前路坦荡,现今却落入这般田地,且不说今后,就是再度归入轮回,殊不知要经历何种磨难……”
简单得来说就是她肯能会不得好死,而且极大可能无法投胎,灰飞烟灭嘛。
其实这些华未央一开始就想到了,但却并没有多少难过。
因为大部分时候她都被世间不够的紧促感占据着。
后来时间长了,渐渐麻木,就没有先前那么怕了。
再后来,就慢慢习惯了。
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每日学点东西,干点活,似乎和以前的日子也没什么差别。
从这份熟悉感中,华未央逐渐找回了平静,这也或许是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发狂的原因。
华未央铺好草席,便把“苏子澈”拉了过来。
“苏子澈”有些僵硬地坐在有些破旧的草席上,抗议道:“我不需要睡觉。”
“你需要。”
华未央按住他:
“最大限度地减少身体的消耗才能让灵力恢复地更快,不然以你现在这个恢复速度,你要什么时候才能变回去?”
“苏子澈”噤了声。
“你……知道了?”
此刻,“苏子澈”的声音有些犹豫。隐隐约约已经可以听出清冷的声线。
华未央没有回答,一边放好枕头,一边又将一个药囊压在了枕头下。
“苏子澈”一愣,又恢复之前的模样,将药囊拿了出:“这是什么?怎么这么香?”
“是安神香,催眠的。”
他随即愣住,一脸复杂地看着她。
华未央好笑地解释道:“这点计量对于你来说不过是助眠而已。”
华未央压着他的肩膀让他躺下,他捏着薄被的边眼巴巴地看着她。
“你不要走。”
华未央听闻揶揄地看他——刚才还骂自己骂得这么凶,恨不得从来没认识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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