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老虎又像豹子的野兽?”陈锦棠一怔,一时没想起这是何物。
“糟糕,那是百兽山的虎豹兽!”龙战野嗓门还是那么大,吃惊之下更是震得小小的石室,嗡嗡作响。
唐子昔趴在地上,眼冒金星,感受得更真切。就跟小时候,跟倪家哥哥偷敲万佛寺的那口大钟,震得她脑袋直发晕的感觉一样。
龙战野顾不上唐子昔在旁,急忙跟陈锦棠道:“千万别是百兽山的钟子癸,老子生平最怕三个人,其中一个就是他。他要是知道咱们在这里,那可比落在卢湛那小王八蛋手里,惨一百倍,老子情愿马上咬舌自尽!”一张满是血污的脸上,居然出现了惊恐的表情。
“够了!”陈锦棠听到他的话,也吃惊不小,不过却比他镇定得多,喝道,“就算是虎豹兽,也不能断定就是他,百兽山能驱使虎豹兽的人,可不止他一个。算算年纪,他也该八九十了,这会不是在到处找长生之法,就是在闭关修炼,哪有功夫找你我的麻烦。更何况,咱们被困于此都快一年了,除了卢湛,哪里见过其他人,可见那小子选的地方极为隐秘,你胡乱担心什么。”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龙战野不禁怒上心头,吼道:“按你的意思,老子还要感谢那小王八蛋不成?陈老头,你还真把他当你女婿了?老子看他对你下手可没心软过,不照样……”
“龙战野!”一听到提起宝贝女儿,陈锦棠就沉不住气,再次被他撩拨得怒气勃发,恨声道,“我又何尝恨不得杀了他,可是我那不争气的闺女,有了他的骨肉,难道要我女儿以后告诉我孙子,是他的外公杀了他的爹?你也有女儿,你会不会这么干!”似乎气急,陈锦棠的胸口剧烈起伏,一张脸也忽红忽青,看起来极为吓人。
看来女儿都是两人的软肋,龙战野终于冷静了下来,不说话了,脸上甚至显出了一丝悲伤。
这两人一唱一和的,看得唐子昔满头雾水,看这两人如此宠爱女儿的样子,不应该是嗜杀凶残之人,为何之前的做法,却为何如此的让人难以接受,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丫头!咳咳!”陈锦棠因为心神激荡,导致压制那股阴寒之气的内息不稳,终于让部分阴寒之气渗进了丹田,差点当场吐出一口血来,好不容易才能再次压制住,他控制着内息,低声喘息道,“我们两个糟老头子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咳咳咳!之前的行为是有些不妥,你也有父亲,想必能理解我们两个老头子的心情。老夫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不论是卢湛,还是钟子圭,都不是心慈手软之辈。我跟龙老头能有今天,皆是拜他二人所赐。所以当务之急,是齐心协力逃出此地,还望不要再有所隐瞒!”看了看唐子昔骨碌碌乱转的眼珠,瞬间明白了她的心思,他苦笑道,“你还在纠结我出手伤你的事?你放心,那针上的毒只是让你暂时麻痹而已,伤不了你的性命。离开了此地,我马上就配药为你解毒。这里有一颗药丸,能助你暂时抑制毒性。”说完屈指一弹,一颗猩红的药丸,便被弹到了唐子昔的嘴边。
“那鬼奴呢?”唐子昔没有吃那个药丸,反而脱口问道。她可不会轻易上当,都说人老成精,谁知道他哪句真哪句假,本来见他说到女儿的时候,还有一丝为人父的慈爱,可是刚刚他提及伤她的事,又让她心生疑虑。
“那是龙老头吓唬你的!”陈锦棠没有慌张,嘴角马上勾出了一丝笑容,道,“我要是有那手段,怎么还会怕卢湛来,直接让鬼奴杀了他不就行了吗?何必费那么大的功夫。其实鬼奴是卢湛放在这里监视我们二人的。老夫用了些无伤大雅的小手段,让他成了我们两个老头子的哨探。”
“陈老鬼说的没错!”龙战野听到这里,适时地插嘴道,“他只是用银针教训了那鬼奴几次,让他不敢随意对我们二人下手。不然哪能撑到现在!快吃了解药,要是毒性走遍你的五脏六腑,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唐子昔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见他满脸焦急,不似作伪,心下顿时信了三分。最主要的是,她除了麻痹感,确实没有其他的感觉。想了想,好汉不吃眼前亏,先躲过眼前这一关再说。至于那个陈老头会不会给她配解药,她倒是不在乎。只要能到梁州城,她自然有办法解毒!
想到这里,她还是装作不放心的样子,犹犹豫豫地道:“如果我救了你们,你们不会杀了我灭口吧。”
“你放心!我龙战野可以对天发誓!如果对救命恩人下杀手,我龙战野不得好死!”
“我陈锦棠也可以发毒誓!只要你能救得我二人脱离此地,定然不会动手杀你!”
见二人均发了誓,唐子昔这才嘴唇微张,将沾满灰尘的药丸吃了进去。
入口居然有一丝甜味,不过更多的则是腥味,不知道是什么制成。但是药效却显而易见,不足盏茶时间,便有一股暖流走遍奇经八脉,麻痹感渐渐消失,连本来因为穿久了湿衣裳,而有些不通畅的鼻子,也畅通无比。整个人犹如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一般,浑身上下都暖烘烘的,十分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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