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傻,真的。
我单知道跟魔教圣女在一块就永远遇不上好事,没想到会应得这么快。
“少爷,在嘀咕什么呢?”
那乖巧丫鬟不知何时从房檐上消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旁边。
闻言,方曦文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这家伙明显有其他目的,会不会是她干的...
“虽然是年老体衰的九窍,但我想杀他也得费一番功夫,不会这么轻松,”两人目光相接,江星楚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摊手:
“更重要的是,我没有杀他的理由。”
“也是。”
江星楚完全不在乎这个怀疑,星眸微转后凑到他耳边,把甘甜的吐息吹过来,“比起这个,现在这里已经封锁了,待会可能有六扇门的人进来。
曦文哥哥,你也不想丫鬟的身份暴露吧?”
“...我想想办法。”方曦文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很快,现场的秩序被稳定下来,蒋家大院外开始有六扇门、大江帮的人围过来,看起来是想将犯人来一个瓮中捉鳖。
也就是说,短时间内封锁不会解除...
“你去找个角落呆着,我去看看情况。”方曦文叮嘱了一句,朝着家主的尸体走去。
虽然很想带江星楚过去,她眼力肯定比自己好,但带个丫鬟也太可疑了点...
老家主死掉的那一瞬,他虽然人还在擂台上,但还是把他的死状看得清清楚楚。
他似乎是带着管家去解手了,先是通过了东厢房面前的走廊,往院子里拐了个弯,在快要走到擂台下方的时候,脑袋突然炸开了。
音律类的武学,比如江星楚的“云宫天音”能办到类似的事情,但一来老家主是九窍,江星楚实力不够;
二来确实也没有杀他的理由,方曦文更相信这一点,姑且将嫌疑排除。
“爹呀!!”
走到近前,蒋溪知正抱着老父的无头尸首恸哭,仰天长啸,当真是闻者动容。
明明是期待已久的与劲敌之战,明明是想听到父亲的夸赞,但转眼间便是天人永隔,自己说什么话他都听不见了。
那跟随了他几十年的管家也跪在一旁,沉默着低头撒泪。
“溪知,”朱义武陪在旁边,用那矮小的身子拦住想上前的人,轻拍他的肩膀,“莫要哭了,若令尊泉下有知,也不会想看——”
“若蒋兄还想找到杀害令尊的凶手,便不要摆出这副模样。”方曦文走过去,人群自动让出一条路。
这话说得冷静,但沧浪公子的眼睛一下就赤了,用怨毒的眼神瞪着他,“你想说什么!”
“蒋兄,宾客们顾虑你的感受,都围在这里安慰你,”方曦文心平气和,“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若是令尊身上留有什么痕迹,很容易就被有心人抹去,增大破案难度。
越是这样,便越难抓到真正的凶手。”
想朱义武这种老江湖不会不明白,但这种话不能由他来说。
闻言,蒋溪知楞了一下,毕竟心性不错,深深看了老父一眼后,将他的尸首放在了一方地毯上,驱散了人群。
而没了遮挡,方曦文便得以看清了尸体的全貌。
老家主的整个头都没了,脖颈之上的伤口凸起,衣服被撕开,左胸有一条赤红的血线,从心脏处一直延伸往上,途径之处血肉外翻,异常狰狞。
‘是被咒杀的?’
他看不出什么门道。
这时,有一只柔软冰凉的手牵了过来,那乖巧丫鬟凑到他身边,螓首低垂,低低唤道:“少爷,我好怕...”
闻言,方曦文看见她眼中倒映着尸体的样子,眸子亮闪闪的,连忙用身体挡下周围的视线。
看尸体都能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等到再看不出什么东西后,两人便退了出去,方曦文不动声色地把手抽出来,“怎么说?”
“还挺暖和的。”
“我是问你看出什么了!”方曦文的传音入密都有点不稳了,真不明白这人在这种关头还能开玩笑的。
见状,江星楚抿了抿嘴,正色道:“应该是血衣教独有的咒杀之法,心脏种魔。想不到他们都渗透到这种程度了...”
血衣教也是邪魔九道之一,但主要活动的地方在南荒,平常在中原的存在感很低。
“前置条件是什么?”方曦文追问。
这种诡异的法门不可能没有铺垫的,就连蛊术、下降头都要知道人的名字呢。
“血虫。这是一种特殊的蛊虫,需要用本人的一定量鲜血喂养幼虫,喂够七七四十九天,再将其分成一节节生食下去,之后母虫对宿主就有近乎支配之能。
但他的伤口有点奇怪,按理说不该连脑袋都炸开的...”
“也就是说,老家主本来是血衣教的人,但后来金盆洗手,又成了武林名宿?”方曦文眉头一皱,“怪不得几十年就能稳稳立足周山城...”
但这也太离奇了点,这蒋家都开枝散叶三代了,血衣教现在才来催命,是不是延迟太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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