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老洛,你可别诓我啊。”方曦文有些狐疑。
“真!我几时骗过你?”
见他点头,洛霆心里乐开了花。心想方曦文铁定得给人赶出来,到时他再将这失意的小子接到家中,岂不是随意揉捏?
怕力度不够,他还补了一句:“甭管你跟他喝没喝过酒,上去就夸他酒量好,千杯不醉,嗜酒如命!保管那老登待你如知己。”
“我警告你,对我未来岳父尊重一点。”
见洛霆这老小子不怎么靠谱,他开始跟蒋溪知商量了起来。两人琢磨了一阵,都觉得这下万无一失,手到擒来了。
…
…
两天的日子很快过去,方曦文甚至不记得路过了哪里。他的心已经飞走了。
离停靠还有约莫半柱香的时间,船舱内。
这是一间用于住人的客舱,此刻被智囊团三人临时征用,以作站前准备。
只见中央立着一面穿衣镜,地上散着几件衣服,镜前立着位一身锦衣的翩翩公子。
他换回了初遇之时的打扮。锦衣束带,腰坠玉佩,身姿挺拔,剑眉朗目,简直是十成十的帅呀。
余下两位智囊团成员则绕着他转圈,正在查漏补缺。
“…你小子,正经打扮起来还挺人模狗样的,”洛霆摸着下巴,“怪不得,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呀。”
暗暗刺了方曦文一句,他心中暗道不妙。这扮相相当不错,不会真给这小子拿下了吧?
“真的?我怎么不太信呢,溪知你给说说。”
“可以了,你这样直接走出去,人人都会说风流浪剑名不虚传,还会复现当初的脂粉盛况。”
“…一个两个,就跟那外号过不去了是吧。”他有点无奈。
又磨蹭了一会,船靠岸了,众人下了船,朝渡口边上的城里走去。
蒋溪知有事要办,提前告辞。
到得这时,方曦文才有些紧张起来。
这么久没见,她会不会变了?这段日子里,她过得怎么样呢?
而洛霆见他一副紧张的样子,顿时心生一计,很热心地道:“曦文啊,要不先去我家坐坐,找找感觉?”
“…也行。”方曦文莫名有种近乡情怯之感,没多想便答应了。
于是两人勾肩搭背,进城直走,在挂黄旗的酒楼前左转,入了巷子,再走出第三个岔口…越来越不对劲了,怎么跟洛青霓给他的地址这么像啊?
洛霆怕他反悔,脚步极快,没多久就把他拉到了门口。
两人在朱红的大门前站定。门环挂着些铜绿,两边是镇宅的石像,红彤彤的对联有些剥落,上书‘里有仁风春意永,家余德泽福运长’。
方曦文反复核对了几遍,突然有了种极其荒诞的感觉。他声音有些干涩:“老洛啊,这城里洛姓的人家,一共有几户啊?”
“嗯?就我家一户啊。”洛霆一把推开了门。
有风穿过门堂,院子里假山流水,榆树亭亭如盖,树下有一个少女——
在舞剑。
她着一身素雅的青衣,袖口轻晃,剑光起伏不定,如同一片游动的海;
少女表情清冷,手腕像是托着那层层叠叠的潮水,三剑连出,剑势衍化至尽处,忽地浑然成圆,有如一轮明月高挂;
树叶如飞雪般落下来,在剑尖上随波逐流。
前半段是熟悉无比的碧落剑法,后半段是无缝衔接的明月剑法——海上明月共潮生,她已经能将两门毫不相关的剑招融合,自创一套新的剑法了。剑道境界竟然至此。
看着那清冷的样子,方曦文整个人都僵了一下,他感觉到寒气从脚跟直冲天灵盖,心脏像是被人攥住了。
剑仙?
突然,少女循着某种敏锐的直觉转头,一呆,明澈的大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把剑一丢,整个人像箭一样冲了过来。
此时,洛霆还对方曦文的反应感到满意——这小子肯定是看呆了。想想当初那嘴硬的样子,徒增笑耳!
结果又见闺女突然冲了过来,一下大喜过望。
以前从来没这么热烈欢迎过的,莫非是自己离家太久?
洛霆走前几步,得意地张开双臂。
“曦文!”
只听“扑”的一声,洛青霓从他身边跑了过去,乳燕投林般落入了那锦衣公子的怀抱,声音脆得像是只小画眉。
洛霆:“?”
“我、我好想你呀,我都在家里等了一个月啦,还以为你在路上出了什么事…”少女用脑袋拱了他一下,既像埋怨,又像是在撒娇。
瞧着这傻兮兮的样子,方曦文心里那点芥蒂瞬间烟消云散,闻言笑了起来:“不是天天都有联系吗,怎么就出事了?”
“因为见不到你嘛,”洛青霓从他怀里抬起头,大眼睛直勾勾地盯了他一阵,“你又变好看了诶。”
“我这叫变帅了,好看是用来夸你的。”
“哼哼。对啦,你到了也不告诉一声,簪子还没戴呢…”
说着,洛青霓晃了晃手镯,很是珍惜地捧出根银簪来,还没戴上,两人便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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