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程璧君被丧尸围攻分吃扯出肠子的那一幕,商雪霁心底的悲愤便翻涌无限。
可惜程璧君没有和她一起重生,程璧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张氏似乎嗅到了媳妇的敌意,一把握住她的手,笑嘻嘻打圆场,“哎,女儿啊,听娘一句话,这些个身外之物真的不要太计较,人不能太自私,给予人……”
“把我娘给婶子的,都重新入库。”
冷不防,商雪霁命令,张氏大惊失色,脸上的皱纹瞬间绷平了。
收回去?岂有此理!凭什么?那可是她的!给了凭什么拿回去,休想!
“女儿,你这是欺人太甚了!”张氏一下子火了,扯着商雪霁的手腕怒道,“这可是你娘给了我的,你没有资格拿回去明白吗!那是我的!我的!”
“哎,张家婶子息怒,什么你的我的那么见外,那是我们的。这些个身外之物,不要你的我的分那么清楚,你都说了大家一家人,做人别太自私。”
商雪霁甩开她的手,反手按在张氏的肩膀上,笑道,“不要为一些钱财,伤了情义,情义无价,这些个财物哪里比得上感情义,不然您倒是说说看,在情义和钱之间,你到底选择什么?选择钱的话,那你就是贪财自私!”
商雪霁直接将了张氏一军,对待道义绑架之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张氏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无言以对,心里悔恨不已刚才那一番真情义无价的说辞。
这丫头今儿是怎么了?上次两家见面,她拿了商家的见面礼,商雪霁不是什么都没说嘛?咋突然就翻脸不认人了么?
哼,还是那句老话,为富不仁,他们这些有钱人,就是看不起我们这些穷人!
“我去看看我儿子!”张氏恶狠狠说道,她要让儿子给她讨回财宝,当即撇下商雪霁,昂首挺胸的离开了伏见院。
商雪霁望着张氏的背影,眸色暗下来,前世的恨意在眸底翻涌。
前世,总是四仰八叉倒地上大哭,一口咬定是商雪霁打她,害得她被御明熙家暴,每次御明熙家暴完,坐在太师椅上歇息,张氏便会走过来再补踹她两脚。
她被打得躲在床底,张氏兴冲冲提着一壶滚水,唆使儿子揭开床板烫死她,故意转染肺疫害死奶奶,张氏更是死有余辜。
这时候,莲幽丫头小跑步赶回来,凑在她耳边说道,“小姐,事情办好了,锦凤楼老板娘同意了锦囊上的事情,然后…….”
莲幽凑近小姐,低声说,“那个君六在后巷窄门等您。”
“好的,谢谢你。”商雪霁低声继续吩咐莲幽,“待会儿我写提库票据,你把刚才从张氏那里扣下来的东西,分一点到锦凤楼,赠与老板娘,务必告诉她,今晚的几件事情就拜托她了。”
莲幽立即飞奔而出办事去了。
事关重大,君城琰今夜潜入京城劫狱,营救儒林大学士,能否全身而退,全部都寄希望于锦凤楼这个烟花柳巷之地。
她回自己的闺阁收拾一番,又去了厨房,将在原本招待御家人的菜品里专挑出鲍鱼海参龙虾佛跳墙等值钱菜全部拿走,避开家里的人,装了两个大大的黑漆木食屉,最后提着悄悄去往了后院湖山石那里的窄门。
她去私会君城琰了。
推开窄门,君城琰矗立在四月的杏花树下。
落花人独立,颇有些如是我闻的禅意,男子五官俊美惊人,深沉内敛似千帆阅尽的沧海蝴蝶,有鲜衣怒马的热血,有惊艳时光的风采。
束腰革带,玄铁色墨袍的男子,练武之人健硕高大的英懒斜靠杏花树,闲来无事,他口中叼着一根尾巴草,浑身散发着一种——纯欲气息。
商雪霁看美男看得浮想联翩,上一世听说过一些闺房闲话,说喜欢咬细条状物的男人姓预旺盛,不过这厮不苟言笑,看着不像。
“找我有事?”他问道,唇齿咬住草杆,用牙齿摩擦,摩擦着,深邃凤眸半眯缝看向她。
“哦。”商雪霁回神。
“这个你拿着。”少女拿出海津城西城门驿馆夜间出行通行牌令,商家的镖局令牌,塞到君城琰手里。
“今晚你们以商家镖局的身份夜间行走,不会被怀疑,省了很多事。”
君城琰默默的拿着通行牌令,有了这些,大大方便了今晚的行动。
商雪霁见他接受着,心里甚是欢喜。
“带着儒林大学士回来之后,记得藏身锦凤楼,锦凤楼的老板娘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
君城琰终于抬眼,这丫头,还真是步步为营,一切都算的天衣无缝,以前还真是小看她。
杏花树下,两人对视,些许粉红杏花飘落眼底。
女孩眼中的企盼,君城琰动容,只是那双浓墨剪裁斜飞入鬓的眉毛皱在一起。
“我很危险,你真愿意为我惹祸上身?”君城琰提醒她,声音浑厚低沉,“你的安稳生活从此可能被打破。”
“再危险可怕的事情我都经历过。”商雪霁认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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