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老夫人疾言厉色的为自己辩护。
“商家后花园宽敞,有人行凶之后,爬墙将凶器和血衣扔了进来,若我们行凶,为何还放在后院?直接焚毁不就行了!”
“你们这是在狡辩,证据确凿,这件血衣是商家媳妇的,不是她行凶,还有何人?”
同僚将矛头指向了程璧君。
“这如何证明是我的旧衣服,而且家里经常将旧衣施舍给穷人,四处转手,一件衣衫怎可说明就是我犯的案?”
程璧君哭诉。
“好了,别废话了,无论如何?你们的嫌疑最大,照我说就应该先压入大牢,再听候公审!”
“不可!”闵敬急忙出面阻拦,不料却被好几个残余的南暮派系余党众口铄金的给指责了。
“怎么?你想包庇商家?你俩家关系匪浅,众所周知。”
“你若是敢包庇,那便是渎职。”
“知州大人奉劝你不可参与私情在公事里。”
最后,闵敬也无可奈何,摇头叹气,勒令将商家全部的人押入大牢,但也交代清楚了,未查清楚事实之前不可用刑。
临走前,闵敬宽慰商家妇孺。
“老夫人,您放心,本官一定会找出真相,洗尽你们的不白之冤。”
于是海津全城的百姓,都看到了这样令人猝不及防,意外反转的一幕。
就在幕布政司倒台,全家被抄家流放的第二天。
海津首富,田商大户商家,妇孺们全部被押解进了大牢,包括商老夫人,程璧君,莲幽莲魄和上百个丫鬟婆子们家丁。
“唉,这怎么可能呢?”海津老百姓们纷纷表示担忧。
“商老夫人和媳妇,就算商家的丫鬟婆子们都是守法之人,怎么会去杀一个孕妇啊?”
“一定是被人栽赃陷害的,凶器不偏不倚,就在花园墙根底下,很明显是有人甩进去的。”
“哎呀,求老天保佑啊!商家那么好的人,别被冤枉啊!”
人满为患的围观百姓中,一个瘦弱的女子探头探脑一番,秀丽苍白的瓜子脸上,露出一个诡异阴险的笑容。
御姝。
她躲在人群里,幸灾乐祸地看着商家一家人被押走。
没错,是她杀了慕雅诗,然后嫁祸给了商家。
此刻,御姝别提有多得意了。
这次杀人可是一石二鸟,既处决了慕雅诗,也嫁祸了商家。
商雪霁,商邵杰,你们以为整垮了慕布政司和我哥哥,我就没办法整你们了吗?
你们也太小瞧我御姝了,我这个人可是心狠手辣的,只要是有一点机会,便会兴风作浪。
弄死你们全家,我可是豁出去了。
……
事情回到昨日下午。
慕布政司和慕夫人还在为女儿逃走而庆幸。
慕雅诗怀着孕,又不是有脑子的人,能逃到哪去呢?
慕雅诗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闫通判家里。
于是他便大着肚子哭哭啼啼去找闫通判和闫夫人了。
闫通判和闫夫人自然不是善心之人,连府上的门都不让她进,直到慕雅诗说出自己怀的孩子,是死去的严师兄的。
闫通判和闫夫人自然对这个消息万分难以消化,但闫师兄已经死了,说肚子里的孩子是儿子的,又上哪儿去证明呢?
闫通判摇摇头,还是想把慕雅诗赶走,却是闫夫人突然决定收留慕雅诗。
闫夫人自从失去儿子后,甚是想念,如若这孩子真是阎师兄的,那她也不至于绝后。
而且她盘算了一下,闫家没了男丁继承家业,闫通判把两个外室的儿子带回来是迟早的事,那闫家以后哪里还有她这个正夫人的位置?
于是她答应收留慕雅诗然后等到她生下儿子,这老太婆想法也很幼稚,如果这儿子长得像闫师兄,那边继续收留她母子,如若长得像御明熙或者慕雅诗本人,那他们阎家就通不认。
慕雅诗顿时欢天喜地,但闫夫人说她不能住在闫家,因为慕家倒台,现在风声紧怕被牵连,让她去闫家在外的一处置业居住。
闫夫人给了她一个地址,于是慕雅诗挺着大肚子,一路,躲避着官兵,只能顺着墙角走入僻静巷子,欢天喜地去藏身之所了。
却不料在路上,走过一处三叉巷道的时候……
慕雅诗确实突然停住了脚步,因为她看到了不可描摹的一幕。
“那不是御姝吗?……”慕雅诗就跟发现敌军情报一样兴奋。
御姝依靠在一个破烂茅屋门边,一个中年老男人上来扯了扯她的裙子,然后将御姝拉扯进屋,慕雅诗在外等了一会儿,约摸一柱香的时间后,这一男一女出来了。
两人都在整理各自的衣衫,老男人给了御姝一吊钱,然后离去了。
自御明熙出事儿被关押进京城刑部大牢,御姝和御勇便失去了生活来源,经常是饿了上顿没下顿。
御姝于是重操旧业,做起了皮肉生意,御勇先是不接受,但御家人名声臭,御勇连做粗活都没人要,对女儿的行径,也就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哟,这是谁呀?这不是我们的才女御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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