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离开了牢房之后就回了自家小姐的院子,然后就对着彭梓灵添油加醋地告了一番状。
“小姐您听听,这是人说得出来的话吗?奴婢瞧着,她们怕不是脑子有问题,到现在还认不清局势!”
彭梓灵也是被气得不轻。
本以为她们被关进了牢里就会被吓破了胆,会屁滚尿流地来自己跟前磕头认错,但没想到她们非但不怕,反而更加嚣张了!
她直接气得胸口上下起伏,“好,好得很!本小姐倒是要看看,她们能嘴硬到什么时候!你去传我的话……”
她对那丫鬟如此这般一番吩咐,那丫鬟闻言,眼里瞬间迸射.出一抹恶毒来。
“小姐这法子好!那俩贱人长得这般妖妖娆娆,想来那些狱卒们会很喜欢。
反正在牢里,这样的事也屡见不鲜,她们吃了亏也无处说理去。”
彭梓灵想到她们即将要遭遇的一切,原本堵在心头的那股子郁气这才稍稍消退了去。
原本她也不想把事情做得这么绝,是她们不识趣,偏要得罪她。
既然如此,那自己自然就要好好地教训教训一番,让她们知道什么人可以惹,什么人不能惹!
她正觉出了一口恶气,就听有人来回禀,“小姐,沈公子的爹娘来了。”
彭梓灵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了一抹嫌恶之色。
“他们怎么又来了?秀儿,你待会儿再去牢房,先随我一道去见见他们,我实在懒得应付。”
秀儿便是她那贴身丫鬟,连忙应下。
这段时间沈俊一直都在这里养病,彭梓灵也是日日洗手作羹汤,悉心照料。
为此,虽然辛苦些,但她也是心甘情愿。
但是,对于沈俊的那对父母,彭梓灵就完全生不出半点好感了。
他们就是地地道道,土生土长的乡下人,即便换了体面衣裳,依旧掩不住那股子穷酸气。
而且他们每回来自家时,看着家里的装饰摆设,也都会露出贪婪的垂涎之色,那潘氏更是觍着脸开口讨要,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彭梓灵,自己儿子是为了救她才会伤了右手,影响科举。
一开始彭梓灵还觉得心中内疚,但他们夫妇二人一再以此挟恩图报,彭梓灵心中便不禁生出一阵阵厌烦来了。
她对沈俊依旧充满感激与爱意,但对于沈大河夫妇就没了半分好感。
偏偏他们又是沈俊的亲生父母,沈俊在这里养伤,他们隔三差五上门,彭梓灵又不能把人拒之门外。
彭夫人本想直接把沈俊也一道送走,送回他们老家去养伤,省得那对夫妇时不时来自家打秋风。
但彭梓灵却又舍不得,更担心在乡下那样的地方他的手伤养不好,是以这事便不了了之了。
沈俊很擅察言观色,他看出彭梓灵对自家父母的不喜,他便立马让自家爹娘以后别来了。
一开始沈大河夫妇自然是不愿意,但沈俊对他们一番警告,并对他们好生分析了一番利弊。
他这么做,可不仅仅是为了讨好彭梓灵,更是怕自家爹娘的行径会招惹彭县令的不喜,到时候自己好容易才积攒下来的一点好感就要彻底没了。
沈大河与潘氏闻言,这才不情不愿地答应以后少来。
眼下,听到那对夫妇又来了,彭梓灵自然十分不喜。
沈俊的房间里,他也问出了同样的问题,“你们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让你们以后少来吗?”
沈俊右手的伤势恢复得很是缓慢,他一直都很是暴躁,便是面对彭梓灵,他有时候也不一定能克制自己的情绪,看到自家爹娘,他更是没好脸色。
沈大河与潘氏立马朝他露出一抹讨好之色。
“俊儿,你别生气,爹娘这次是真的有正事所以才会来的。”
沈俊不耐烦地问,“什么事?”
沈大河忙道:“那沈焰被判了死刑,你知道吧?”
提起这个,沈俊的心情这才稍稍好转些许。
“听说了。就为这事?”
沈大河摇头,“不是不是,我们是为了他那女人来的。”
沈俊不禁面露疑惑,这又关那女人的什么事?
很快,沈俊就从他们的口中得知了桑桑的铺子被官府查抄了的事。
说来也巧,他们今日本是为了打听沈焰的案情之事而来,结果就刚好听说了桑桑的铺子被打砸,桑桑和阿丑都被抓进狱中之事。
他们一打听,更巧了,她们是因为得罪了彭梓灵才遭此横祸。
两人眼珠子一转,心中便升起了一个主意。
他们瞧上了桑桑的这间铺子,不仅如此,他们还想从桑桑那里要到制作这些炒货的配方。
有了这些,他们就也能在城里做买卖了,日后还用愁银子之事?
是以,他们才屁颠颠地登门来了。
沈俊听罢他们的盘算,心思也不禁微微动了动。
他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眼底闪过一抹伤痛。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却不得不认清现实,他的右手不可能恢复如初了,便是能勉强恢复到能拿笔的地步,他的字迹和行文速度也会大受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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