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站着的是榜样,云石树还有些小紧张,双手放在身前摩搓了一下,脸上笑的有些腼腆,早就将对榜样刚刚不符合他爷爷身份的表现抛掷脑后,仅留下了一腔“迷弟”激动。
樊老爷子并不惊讶他是院长的身份,毕竟樊老爷子这样身份的人与他打交道的人也必定身份不凡,也就不会去思考些什么,或者是他注意到了但是并不关心,他关注的重点是:“他以后不会恢复到原来的状态了吧?”
樊老爷子深邃的一双和虞城渊复制般泼墨的眼看着云石树的眼睛,眉头也微微皱起,嘴角用力向下压着,看起来好不严肃。
见榜样这样问,云石树就一股脑儿地将自己从胡医生那里了解到的虞城渊的情况说了出来:“他的右腿右侧的膝关节受到重力挤压,造成软骨错位,采用针灸敷药的保守治疗法,有百分之五十的恢复几率,如果治疗理想,完全可以恢复到原来的状态。就是恢复期比较长,在治疗过程中所承受的痛苦也是无法避免的。”
说完所有情况的云石树看着榜样似乎不是很高兴的样子,他眉头皱的更紧了,一副黝黑的瞳看着更加幽深,里面似乎聚积了不少情绪,但是在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显露。
云石树职业性习惯地以为这是病人家属心疼病人所承受的痛苦多,条件反射地就开口安慰:“但是有着名的中医药大师付昂针灸的话,他的治愈率可以提升到百分之七十。”
但是说完这个,樊老爷子的脸色似乎更难看了,云石树这才反应过来,榜样看见亲孙子受伤还开怀的大笑来着,完全不像是亲爷俩,反倒像是来看对手的宿敌。
......刚刚看见榜样光顾着心里激动了~但是......这叫人如何是好?
听见这个消息的樊老爷子沉着一张脸,重重呼出口气,双眼用力紧阖了下,“恢复要多久?”
“额~完全恢复如初起码要一年。正常行走的话,三个月。”云石树根据胡医生所说的情况作了一个保守的估计。
老爷子,转过身去,长拐一伸,直指虞城渊,“一年不能开车,你就等伤好了,老老实实去FE吧!”
老爷子撂下一句话,看了云石树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而少年从头至尾都没有睁开眼睛,似乎对樊老爷子有些幼稚的行为举止表示:不搭戏。
而云石树看看老头拄着拐杖颇有气势的背影:感觉榜样就像是打了胜仗,班师回朝是怎么回事?难道这是属于他们爷俩特殊的沟通方式,就像他和他家阿齐一样!
要是云阿齐知道他这么想,一定一巴掌拍在他办公桌上告诉他:你莫不是想太多?我对你内叫嫌弃好的哇?谁给你的自信觉得我会和你‘爱恨情仇’?
云院长看见病床上的少年轻合着的眼帘完全没有要睁开的意思,他当然再不会天真的以为他为自己爷爷的幸灾乐祸而内心忧伤的无法忍受的在闭眼疗伤。毕竟榜样一家人是没法用正常人之间的关系去衡量的。
云院长见这副形势,最终还是决定来日再探。
门口一声不轻不重的磕门声响起,云院长也走了。虞城渊的病房里再次回归了宁静,只有他一个人,亦如住院的前几天一样,除了傍晚会有医生过来针灸,晚上韩宝乐过来辅导,杨善阳探望一下他之外,这个病房里就像现在这样安静的可怕。
医院的高级病房隔音效果一级好,即使有人再外面说话叫嚷,里面都听不到一丝声音,很好的给患者提供了一个安静舒适的康复条件。
虞城渊虽是不喜说话,但却是一个不喜静的人,他喜欢有人的地方,但也不要太过于喧闹。只有有人在的时候,他才会觉得自己是置身于活生生的世界的,自己该去像是这些人一样的去生活,去实现一些什么。
就像现在这样一个人躺在病床上,除了膝盖上传来的疼痛之外,好像什么都感知不到。一直以来追随的目标就这样被阻隔了一道坎,跨的过去是可能,跨不过去,就永远不能再触到了。
七岁那个在阴差阳错之下没死成的男孩,他一直以进入TOP为目标。
TOP,一个国际认证的赛车组织,他的爸爸樊记熙曾经所在的地方,只有进去,才有可能离当年的真相更进一步,他不相信他的父亲的意外是偶然,相反,他更加相信,是有竞争者从中做梗。
原本计划在明年参加TOP举办的国际赛事,但是这一次的软骨组织挫伤意味着他将于明年的机会失之交臂。
同时,这次受伤如果没有痊愈,甚至是神经受到损伤,都将意味着,即使之后参加了TOP国赛,也可能因为不达标而没有资格。
TOP是所有优秀赛车手的聚集地,每一个可以成为其中一员的,都有相当强悍的实力。
不仅如此每一年所举办的TOP国赛更是每一个赛车手的梦想,是赛车手最高的荣耀。
每一位成年且获得过省级冠军的赛车手都有资格参赛,而TOP成员的名额却只有三个,即比赛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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