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个男人是她的前夫,可末世人心叵测,没有经过时间和危机检验的人,安然不敢贸然跟着去。
这跟她对战炼,有没有迷之自信无关。
战炼原本松开的眉头,因为安然的客气与提防而又皱起,原想发怒,但是转念想想,末世了,安然到底是经过了些事情的,有这样的提防也是好事,便平息了些酸痛的心情,对安然说道:
“我带你们去个安全的地方,这里人多眼杂,你带着孩子,总不能住在这里吧?”
然后,见安然不为所动,战炼便又补了一句,“去铁丝村,你涛哥已经先进去了。”
听见“你涛哥”已经先进了铁丝村这句话,安然又蹙紧了眉头,看着战炼问道:“你这个口吻...那个,我俩以前有仇吗?你这情绪怎么来的?”
整个过程,安然都是莫名其妙的,对于她来说,首先,战炼不知道孩子的事情,其次,他们俩早已经离婚了,离婚都一年的人了,天下寻常离婚夫妻,在末世中是怎么相处的,安然不知道。
但在末世之前,寻常的离婚夫妻,大概都是老死不相往来的陌生人吧......
所以那个军装女跑出来,指责安然无情无义,一心只偏向云涛的时候,安然是莫名其妙的,战炼跑出来情绪激动的管东管西,安然是莫名其妙的,现在战炼一副打翻了醋坛子的口吻与做派,安然更是莫名其妙的。
最后,诚然,因为军装女,安然对这个铁丝村的印象非常的差,差到了极致,她只当自己是个铁丝村的过客,战炼是铁丝村的英雄,那自可继续做他的英雄,不用管她,她坐坐就走!
眼看着战炼又要炸,他顺了口气,觉得再和安然这么沟通下去,自己铁定得心肌梗塞,便是冲出了门去,又冲了回来,死死的盯着安然,在安然以为他要发怒,他却一副无可奈何的口吻,道:
“对,看在夫妻一场的份儿上,我与你没仇,但是我俩之间,除了没仇之外就没别的了吗?有些事,你没与我说清楚,我也没与你说清楚,我们俩找个安静的地儿,把事情说清楚,你跟我走,我不会伤你,但你留在这儿,要伤你的人就多了。”
他说的是“夫妻一场”,没说“曾经”夫妻一场。
“你到底要干什么啊?有什么事情不能在这里说?”
安然的眉头,从始至终都没松动过,因着战炼的话,她的心中陡然一紧,问道:
“谁要伤我?铁丝村里的人吗?那你做你的英雄,拯救你的世界去,我们路过铁丝村,马上就走!”
如果要伤她的人是在铁丝村里,那安然就更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了,她得赶紧与云涛恒恒汇合了,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
“谁跟你说我要拯救世界了?”
战炼站在原地,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某种情绪,倏尔眼中有些悲意,他跟安然,怎么就生疏成了这样?安然要走,却没打算带他!!!又是冷静下来,深吸口气,放缓了声调,
“我不再拯救世界了,我只想拯救我自己,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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