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七若却不这么想,她恨了七香一眼,利声道:“你还叫她二小姐?她算是哪门子二小姐!她根本就是不知哪儿来冒充二小姐的野种,不!不对!连野种都不是!她只是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一个乡下泥腿子,也不知道怎么被那个林先生带回来的,指不定是那个林先生的私生女,想着咱们将军府帮他养呢!”
她的话语十分地恶毒,完全没有顾及自家小姐在场,说话一点儿也不克制。
虽然这话让在场的人心里面都有些痛快,但是却也让古嬷嬷有些在意。
“七若!这些话都是谁教你的!”古嬷嬷眉头紧紧皱着。
夫人现在没在她们身边,在将军府几乎是孤立无援的状态,府里的下人本来就是些跟风的贱皮子。
他们一看夫人落势了,被休弃了,立马就变成了一张晚娘脸,难看的很!
而老夫人自从二小姐来了以后,就只顾着二小姐一人了,哪里管大小姐的死活?
若是被那些贱皮子把话透出去了,大小姐还能好好的吗?
古嬷嬷的表情很严肃,满脸的皱纹似乎更深了,和刻上去一样。
七若吓了一跳,心中有些紧张,但是脸上却是大着胆子说:“我说的本来就是实话!”
她涨红着脸,有些倨傲地看着古嬷嬷,脸上的小小斑点更加明显了。
古嬷嬷的权威被触犯到,气得要死,眼中冒着怒火。
“七若!你有没有考虑过小姐的处境?你难道只顾着自己图一时的嘴快吗?你是说痛快了!可是被人家听去了,说到老夫人那儿去,不只是你,小姐也要遭受连累!”古嬷嬷苦口婆心地说着。
她很生气,但知道自己不能够生气,她必须要以身作则,必须要劝服这些年轻的姑娘。不然以后还有的是乱子。
七若听了古嬷嬷的话,张着嘴,想要强辩一番,但是一想到自己最近的处境,她又闭上了嘴巴,扭开头,不再说话。
她不再说话,七香也就安安静静地呆着,把头左扭扭右扭扭。
古嬷嬷严厉地对几个丫鬟说话,元善琪准备开口都被她阻止了。
“你们几个也是,不管是在外面,还是在院子里,都给我当仔细点,不要张口闭口得就说些不三不四的话,若是被别人抓住了把柄,我们可没有能力救你们,到时候是生是死就看你们自己的运道了。”她说。
丫鬟们心里或多或少有些怨言。
她们本来在府里的地位在仆人中可以说是只比管家和夫人身边的嬷嬷低几分,可是自从夫人离开以后,她们的地位、待遇都直线下降,府里的人基本上不把她们的话当话了。
尤其是七若,脾气本来就有些大,说起话来可以把人噎死。以前仗着有大小姐在背后支撑着,做事经常不留余地,什么东西都要去争一争。
现在呢,连在房里说句话都被限制着,也真是够憋屈!
七若低垂着头,眼里闪过一丝丝的怨怼,对于元善嘉更加地恨了。
元善嘉得了账本,自然要接过来看一看。
不过账本已经被冉雅看过一遍了,大致上没有什么漏洞,除了六月的采买有些问题,其余的问题不大。
元善嘉原本并不想小题大做的,毕竟水至清则无鱼。
但是因为元老夫人将这件事交到了她的手里,后来还派靛儿过来传话说要考验她,希望她认真看。
这下,元善嘉只能放弃原先的打算,认认真真地又看了一遍。
她正在忙着看账本,希望在一天之内将东西都整理出来。
冉雅带着一个白底牡丹花的名帖进来。
元善嘉随意地瞥了一眼,觉得有些眼熟,脑子一动,便想起了。
“是凤敏的?”她问。
冉雅点点头,把名帖递给元善嘉。
名帖是白色的厚纸做的,边缘裁得整整齐齐的,面上画着红色偏粉的牡丹花,画牡丹花的时候掺杂了银粉,看着银光闪闪的,很漂亮,是最近云都流行的方法。
随着名帖一起来的还有一封信。
信中,梅凤敏表示自己要来拜访,问她什么时候有时间。
另外就是对元善嘉很久不联系她便是愤怒,还表示见面后必须要惩罚她。
元善嘉看完后,面上不由地带了些笑容。
她提笔回信,让梅凤敏明日就可以来拜访,她扫榻以待。
回完信,元善嘉继续看账册。
发现的确只有冉雅发现的问题。
她仔细地琢磨了一下,应该是那段时间,云都有些乱,李古琴准备着谋反的事情,根本就无心管理中馈,有些地方难免就疏忽了。
想到这儿,元善嘉便着人将主管采买的管事叫来了。
采买的管事分为两个,一个主要负责胭脂水粉等女性用品的采买以及下人日用品的采买。是个已婚妇女,夫家姓张,所以人人叫她张婆子,一身打扮得十分光崭,头发用发油摸得十分地匀称光滑。
一个主要负责厨房的采买,是个中年男子,名叫王思。长得干瘦干瘦的,额头很短,脸很长,长得一副马脸,也是瘦瘦的,一点儿也不像在厨房采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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