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善琪带着七露进入帐篷换衣服,王琴玉则站在帐篷门口百无聊奈地等着。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元善琪似乎并没有出来的倾向。
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只剩下余晖在天边游荡。
有丝丝微风在空中漫步,吹动着细嫩的草叶,吹来了刚刚响起的丝丝虫鸣声。
王琴玉等得不耐烦,耍着自己手上的棕色小马鞭,“元大小姐该不会是害怕了吧?或者是已经从帐篷后面的角落逃走了?”
棕色小马鞭在她的手上耍的十分地顺溜,迅速地在她的手中翻转出一朵朵鞭花。
她对于自己的这项技能十分的得意,是曾今她在自己圈子里炫耀的好戏。
她的声音并不小,甚至可以说是故意说得十分大,所以帐篷里的人可以听的清清楚楚的。
不止是帐篷里的人听到了,旁边几个帐篷里换了衣服出来的人也听到了,纷纷有些好奇地围观。
王琴玉自然知道元善琪不可能害怕或者逃离的,但是说出来恶心一下对方她就感到挺高兴的。而且故意说这么大声,引起另外的人的注意,才好让元善琪更加地丢脸。
她对于自己的骑术十分地自信,她爹本就是最近才调回云都的。
在他们之前所在的地方,骑马基本上属于上层圈子最喜欢的活动之一,女子骑马过街都是常有的事情。
因此她也锻炼了一身极好的骑术。
而云都这边,对于女子的约束要强一些,骑马上街根本不可能。
这时,便见着元善琪从帐篷里出来了。
一身红色的骑装,如同她穿来的衣服一样,十分的耀眼,让人眼前一亮。
她长相本就好,这时手拿一把绯红色云纹蛇皮短鞭,高傲地站在帘子下,微微扬起的下巴,洁白得如同玉雕的一样,微微一挑眼,温和中带着一丝凌厉,如同带了刺的月季。
王琴玉看着眼前耀眼的人,气势压得她的气息一滞,不由地后退了几步,心中升起一股心虚之色,仿佛眼前之人不可战胜一般。
元善琪缓步轻移,身上穿着一袭石榴红的碧霞云纹及膝长袍,下面套着一条雪白的重绸制灯笼裤,脚上穿一双云烟如意水漾麂皮长靴。
肩膀上缀着鲜亮的红色玛瑙石,在余晖中熠熠生辉。袖口窄短,只到了手肘之处,里面是一件雪白的和下裤一样材质的紧袖衣。手腕上带着手指宽的银环,银环的中间镶嵌着音色的铃铛,每走一步银铃便叮当作响。
“王姐姐在说我吗?”元善琪嘴角轻轻上扬,微微抬起下巴,露出白皙如雪的脖子。
她的手腕轻轻地抬了抬,拂过耳边的秀发,银铃清脆的声音瞬间就传遍整个跑马场,隐隐的还有些回音,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而之前听到王琴玉的话的贵女们,都看着眼前的绯衣女子。
无人不认识元善琪。
因此都是十分好奇地看着眼前的人,回想着云都流传得谣言。
王琴玉被元善琪的气势压得往后一退,脚步不由地有些凌乱,等到反应过来,心中更是有些懊丧愤恨。
她竟然就这样被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的女儿的气势压住了?真是太可恶了!
她搭着身旁丫鬟的手,高傲地仰着脖子,几乎可以看到鼻里的东西。
元善嘉看着她上扬的头颅,又想起在夏日赏花宴上发生的事情,暗笑:王琴玉还是如此喜欢仰着她细嫩的脖子呢。
王琴玉做完这个动作,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由地低了低头,但是这样一下,气势就更加弱了。
不过,她却是强硬地带上了一种骄傲的神色,利用斜着的眼角表现出自己的高傲以及鄙视。
“怎么?我还以为元妹妹已经后悔与我打赌了呢。”她说,眼角带着嘲讽的深意。
元善琪带笑说道:“王姐姐不用担心,我不会反悔的,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既然答应了你,我自然是会全力以赴的。这是母亲从前就教过我的。虽然不知道是谁在后面中伤母亲,但是不管怎么样,她都是我的母亲,我并不希望听到别人对她的诬陷。”
她的身上带着一种充满自信的傲气,顿时与王琴玉身上的小家子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就好。”王琴玉又扬了扬脖子,有些虚张声势,面色不是很好。
冉雅轻轻摸着下巴,看向元善嘉,“小姐,还没开始呢,这个王小姐的声势就弱了一筹,看来是很难胜利了。”
“说的是呢。对战首先就是声势上的对战,攻心为上。元善琪明显是先声夺人,将王琴玉的气势打压下去。毕竟若是连最基本的声势都失去了的话,那么这场对战基本上就输了,除非出现特殊的机遇。”元善嘉说。
她可以在特殊机遇几个字停顿了一下,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一般。
冉雅眼中闪过一道笑意问:“小姐准备插手?会不会胜之不武?”
元善嘉捂着嘴轻轻地笑了笑,回答道:“胜之不武?又不是我胜利。是王小姐胜利呀!就算是胜之不武也是王小姐才对。”
冉雅恍然大悟地点头,“的确是如此,胜利的不是小姐呢,小姐只是帮了一下王小姐而已。”
元善嘉赞许地看着冉雅,“孺子可教也。”
冉竹看她们没走,就过来看看,没想到听到这番谈话。于是默默地走开了。
她还在想小姐从她那儿拿到的那个东西是干嘛的呢。
“她们走了。”元善嘉说,“我们跟上去吧。”
元善琪等人已经相携着往马厩的方向而去。
马厩离帐篷并不是特别地远,走几步就到了。
“可是小姐,我们过去的话,不就被发现了,若是被发现了,先不说那些人会不会用奇怪的眼神看你,就说大小姐在那边,肯定不会让你置身事外的。”冉雅说。
反正她不认为元善琪会好心地不将小姐牵连进去呢!
元善嘉想了想,的确是如此。
“那我们就不能看好戏了?”她有些失望,她过来就是为了看好戏的,总不能在帐篷里一直呆着,偷偷地看吧。
她又转念一想,她已经不需要与她保持表面的和谐了。那种虚伪的和谐……
“没关系的,我们马上就要走了,而且计划已经进入最后阶段了吧。”她又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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