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国玉面色如常地推开门,真实的阳光顿时泼洒在未原的身上,冷冽中又带着暖意。唯一对此感到恐惧的只有中年人,他上次来到这儿一定经历了非常不好的事。
果真,周国玉提着中年人的衣领走到外面,未原和未清跟着一起,迎着冷冽的风,未原这才注意到这里究竟是何处——
宛若伸出手就能触碰到的云朵,再向前走数十步,就会跌入万丈悬崖。
这里竟然是山顶。
周国玉的据点竟然在山顶上!
中年人小幅度地挪着步子,最后“扑通”地跪在坚硬的石岩上,低垂着头,一副忏悔的模样。同时嘴中也忏悔般喃喃:“我有罪,我有罪……”
“有罪就要受罚。”
“等一下。周国玉,你准备干什么?”
周国玉竟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刀,未原联想到中年人手腕处的疤痕,忙出声阻止。
不过没等未原上前一步,未清面无表情地拦在他和周国玉之间。未原神色复杂:“你……”
周国玉回过头:“你说过你要来‘见证’,没错吧?‘见证’这个词汇的含义应该用不着我再教你。你就站在旁边见证你该见证的东西,至于其他的你没资格掺和。”
未清轻轻点点头,拦在周国玉和未原之间不让步。
未原只能先作出妥协,后退了一步,摊开双手示意自己不会再冲动。“那好,我就老老实实地见证,不过你得保证最后留他一条命。”
‘他’指的是中年人。
身处悬崖之上,未原还真有点担心周国玉情绪上涌直接把中年人推下山崖。
周国玉已经收回视线,语气不屑:“凭什么要我听你的?我想杀他,他现在就得死。”
“我不想死……”
“你曾经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就算天塌了也都有你老爹顶着吗。”周国玉语气平淡地说着,动作强硬地抓住中年人颤抖的手,捋开袖子露出布满痕迹的手腕,手中的刀子抵在中年人的手腕上,吓的后者一直在打颤。
“我不想死……我错了。”
未原站在见证的角度暗想:看来他真的对周国玉干过什么事,导致被这个变态记恨了一辈子。
“我不想重复你之前的劣迹,那些事情跟你现在犯的错也没什么关联。”
周国玉是行动派,刀光划过,鲜血已然喷涌。
“啊啊啊啊——”
“别喊,吵的耳朵疼。”
周国玉抓住中年人的手臂悬出悬崖外,居高临下地用另只手按住中年人的头,强迫他看着自己的血接连坠入深不见底的悬崖。
“在你的血被放干净之前,你都要一直看着。”
“……”
“姐姐。”
“姐姐?”
“他究竟对周国玉干过什么?”
这种报复性的惩罚已经超出一般的负面情绪了。
悬崖边有一棵松柏,未清坐在松柏树下的山石上,对未原的低声询问充耳不闻,她也像一块注视着周国玉残忍举动的山石。
“姐姐!”
这次未原拍了拍未清的肩膀,声音半是强硬半是恳求,要逼的未清作出回答。
同时未原干脆和未清平分一块石头,也坐在山石上。
“周野欺负过周国玉,大概就是这样。”
“周野啊……他怎么欺负的?”
他们的话声根本逃不过周国玉的耳朵,周国玉扭过头声音恶狠狠地说:“喂,你过界了吧?别对不该知道的东西感兴趣!”
显然这也是他的逆鳞,容不得外人轻易触及。未原从善如流地点点头,用动作示意自己不会继续好奇。
就这样完成‘见证’的过程,旁观中年人的血液滴落山崖,最后因缺血而晕倒昏迷。周国玉确认周野是真的昏迷之后,像扔垃圾般把中年人扔给未原:“你负责背着他回去。”
未原背着中年人返回了监管区域。回到房间里的时候,早晨未清送来的饭菜已经凉透了。
未原也不挑食,凉掉的馒头配着粥也吃的津津有味。用完早餐未原去洗漱区刷干净碗筷,等到中午未清推着餐车乘坐电梯从右侧的通道走过来的时候,未原把干净的碗盘交给了她。
“谢谢。”
“我来帮你送餐吧。”
未原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未清还能猜不到吗?当即就摇头拒绝了:“你只要下次继续把碗刷干净就足够了,别的事情不需要你过问。”
“送餐这种小事真的可以交给我,”未原尽可能让自己的表情显得真诚,“毕竟我在这儿也没什么事可做,帮忙干点杂活还能缓解一下身体压力。”
“不行。”
银白色的推车横在未原面前,三层的容量大约准备了十人份的饭,未原在迅速的观察中得出结论。未原见到没机会通过送餐接触监管区域的“同类”,于是取走自己的午饭回到了屋子里。
既然对如何离开这里没有头绪,那就先吃饭再说。
在山崖上‘见证’时未原尝试过操纵灰雾,只是束缚的感觉依然在,这让未原怀疑束缚的源头并不是他身处的这个空间,很可能是周国玉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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