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晃着脑袋,神情奇怪,厉司程忍不住问,“怎么了?”
“没事。”
叶舒言敛下思绪,“你先去拿药酒处理一下你的伤口吧。”
虽然他的脸很帅,就算有一块淤青也丝毫不减他的颜值。
但他厉大总裁可是厉氏集团的当家人,总不能顶着一个这样的形象回公司给下属瞧见吧。
“药酒就在床头柜中。”她道。
“知道。”
厉司程进了她的房间,走到床头柜,发现那个“锦鲤鱼”的相框正摆在她的床头柜上。
被端端正正地摆放着,旁边没有一丝杂物。
他盯着看了几秒,并没有碰她的其他东西,取了药酒就退出了房间。
他回到沙发就自顾地打开药酒瓶。
一旁的叶舒言说道,“我帮你吧。”
厉司程动作一顿,看了她一眼,随后“嗯”了一声,将药酒递给她,并将脸转到她这边。
叶舒言也调整了一下位置,与他在沙发上面对面地坐着。
两人微微凑近的一瞬,叶舒言暗暗凝了一口气,稳住了心神。
从倒药酒到擦伤口,她的动作都非常纯熟,只当他是一个伤患,心无旁骛地擦药。
厉司程目光柔柔地落在了近在咫尺的那张俏脸上。
她的睫毛长而微翘,微微上扬着,一双明亮的眸子此刻正专注地盯着他的眼角边,娇嫩白皙的小脸上神情认真。
厉司程看得微微出神,喉结难以克制地滚动了一下,下一秒,便看见她樱唇轻启:
“你把眼睛闭一下,免得让药酒熏到了眼睛。”
声音软软柔柔的,厉司程撑在沙发上的手指不自觉地卷缩了一下,随后听话地缓缓闭上了眼睛。
两人离得太近,他根本无法忽略她的气息,反而因为看不见,内心窜起了一丝心猿意马。
“厉司程。”
正思绪纷乱,忽地听见她轻声唤他,厉司程睫羽颤动了一下。
“怎么了?”
他没有睁开眼,声音低哑中却带着柔情。
“你真的是碰巧经过那里的吗?”
闻言,厉司程陡然睁开了双眸看向她。
叶舒言替他擦药酒的手收了回来,原本微微倾向他的身体也往后坐端正了。
她直勾勾地看着他:“罗助理告诉我,你是专程来找我的。”
厉司程的脸色微微僵住。
怪不得罗宾临上车前给他投来一个做错事的眼神了,原来是这事。
“是真的吗?”叶舒言问。
当时罗宾过来问候时,她随口问了句:“你们今晚为什么也会出现在这条路上?”
罗宾脱口而出,“厉总是专程赶过来找你的。”
叶舒言一脸震惊,再问,罗宾就开始支支吾吾,不肯多说。
所以她只能问他了。
望着那双清澈的眸子,厉司程没有再躲闪,喉间滚动:“是,我是为你而去的。”
叶舒言瞳孔猛地颤了一下,看向他的目光中透着不解,“那你当时为什么骗我?”
厉司程看她一眼,无奈道:“昨晚在门外你还大骂我是臭流氓,我不那样说,你能跟我走?”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人,万一她以为自己要在山里对她做些什么,再像在S市时那样跑没影,或躲起来,他还怎么把人带回来?
所以他只能装作是偶遇,且不是很乐意带她的样子,省得她以为他图谋不轨。
叶舒言听完,却是一脸无语。
他是流氓是一回事,但那种困境中,她总不至于去拿自己的生命赌气吧。
想了想,她还是觉得这事哪不对劲。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那里的?”她疑惑地看着他。
“纯纯跟我说的。”
“所以是纯纯让你来救我的?”
厉司程脱口而出,“不是。”
叶舒言眸光微顿,“那是为什么?”
不是纯纯,还有什么理由值得他专程跑这一趟?而且那里还是情况未明的危险区。
被她直勾勾地看着,厉司程蓦地想起自己在林中说的那些蠢话,那上赶着讨好的样子简直丢脸死了。
他脸色当即臭了几分,硬邦邦道:“我们以前是夫妻,你有难,我相帮,有什么奇怪的?”
叶舒言:“……”
别人是不奇怪,但他……确实挺奇怪的。
毕竟两人还是夫妻的时候,她也没见他对自己有什么照顾之处。
更别提如今大家各不相干了。
“只是因为这样?”她再问。
厉司程被问得有些心虚,随口扯道,“你是纯纯的好朋友,你若出了事,那丫头肯定会伤心的。”
果然……是因为纯纯而已。
叶舒言沉默了一下,随即弯唇笑了笑,“不管怎么说,今晚的事情还是很感谢你。”
厉司程本来没打算求什么回报,但见她如此郑重其事,一晚上都和颜悦色地谢他好几遍了,他不由眸光一转,
“感谢就只是嘴上说说?”
叶舒言一噎,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若是旁人,她还能请吃饭或者买些答谢礼物什么的,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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