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遥知睡意深浓地打出个哈欠,又把他的胸口当枕头,舒舒服服枕着等梵生回答。 胸口一沉,渗满她脸的温度,梵生几番话到嘴边,又一个字也不出口,此时此刻该怎么做他清楚,只是当这个梦境结束后,这简单平凡的日子他该带着她到哪里
去寻?
又何时才能寻到?
“君上是不是生病了?”她听他的心跳有所不同。
“没有,”他抚着她披散的青丝回。
“时节开春了,一早一晚又还是有些凉,明儿我们去市集添置衣物,君上有没有想吃的?我给君上做。”
“本君那么挑剔,你还愿给本君做饭?” “君上过的,要我换个想法,做到君上不挑剔为止,”她想了想,:“明做君上喜欢的雪耳桃花泪,多放些蜂蜜拌匀了吃,再烤一个地瓜,我们一人一半分着吃。
”
“为什么不烤两个?”
“上回烤两个被君上扔了,分着吃我那个,所以,分着吃的地瓜才是又香又甜。”
梵生想起是有这么一回事,:“华桐宫里谁敢给本君吃这东西,立马拉出去打死。”
“君上上回就是这么。”
她又打哈欠了,往他怀里挤了挤就想睡。
不知在她梦中的梦中是否还有他?
这个问题似有催眠般的魔力,梵生有了几分睡意,如意的话和他心里的那份明白渐渐变的虚无起来,想这样拥着她一起去寻找答案。
他异常坚信,她梦中的梦中仍然有他。
她想要的是那么的简单,而他却给不了,那就陪着她在梦境里圆一回此生所盼。
两个时辰到了。
连灼着急,拽着梵生一阵晃,可一松手,梵生又倒回徒弟身边,和徒弟一样沉睡不醒。
“老凤凰!遥知!你们不能这样!听见了没有?快点给我醒过来!”
而回应连灼的,只有屋外夜色里拂过的风声,听来越发觉的今夜寂静得可怕。
连灼把了把梵生和徒弟的脉象,该死!梵生的脉象已见衰弱,徒弟更糟,最多撑不过三。
连灼几步走到屋外叫来南兮,凌云子和白鱼一起跟了过来。
连灼嘱咐:“我要去趟老凤荒清凉殿,遥知的房间我布了结界,你们不必进去,老凤凰如果醒了,他自己能出来,你们安安静静在外面等着便好。”
凌云子担心不已:“愿梦之噬非同一般梦境,君上若是深陷其中,随着顾仙的衰竭而终,君上必定凶多吉少。”
“眼下我已无更好办法,凌老,这里暂时交给你,不管发生什么,只要我没回来,君上和遥知也没有从结界里出来,你们切不可进去。”
“是,上神放心。”
“师傅去清凉殿做什么?”
“去砸命轮之镜,我就不信老凤凰醒不过来!”
“啊!?”
连灼以最快速度到达清凉殿,值守的侍卫如白日里般兢兢业业,瞅见司战之神空降清凉殿门前,侍卫们就有些迷糊了。
君上不是在栖渺山吗? 几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值守的侍卫班头跟上连灼往里进的脚步,问问司战之神这么晚来清凉殿做什么,虽然绝对不是偷东西,但他们司职所在,必须问上一问
。
连灼借口帮梵生拿几件换洗的衣服,三言两语把班头打发走,然后进到寝殿,施法封住寝殿的门,除非他死,谁也别想进来。
命轮之镜依旧静静流淌着火焰般的光泽,连灼弹了束气劲轻微震了一下镜面,开玩笑,他可不敢真把命轮之境给砸了。
就这么震一下,九重立马电闪雷鸣,象骤变,同样,命轮之镜与梵生意念相通,震这么一下足够惊动梵生。 梦境中,梵生眉心一紧,深瞳瞬间掀开,一下子撑坐起来,脑海中浮现出连灼在命轮之镜前的样子,气急败坏冲他吼:“死老凤凰!让你把遥知唤醒,不是让你跟遥知一起沉睡!你傻了还是疯了??纵使梦境有千般好,但绝不能长久,你不管遥知死活也该想想只有活着,才能在醒着的时候和遥知在一起,相濡以沫也好,此生不渝也罢
,只有活着才能使这份感情长长久久的存在,梦境再美也是短暂的。” “还有!”连灼指着衣桩上华丽而又庄重的朝服:“你是九霄琉璃翊君,为苍生而死,你死得其所,但是就此因遥知而陨落,老凤凰!遥知背不起这样的罪过,即便有
生生世世,她也不可能有再世为饶那,那个叫锦秀的婢子至今都还在畜牲道轮回,何等凄惨你忘了吗??”
没,没忘。 梵生无声在心里回,然后皱起不悦的眉子,念动心诀,连灼就觉有一股无从抵御的力量在把他往镜子里拽,一个踉跄,颠颠又倒倒好比浪涛,脚下又突得一空,闷哼
一声摔在地上呛了一鼻子的灰。
南兮,白鱼,凌云子,寻着声音看过去,大眼瞪眼,风流潇洒而又云淡风轻司战之神,打哪掉出来狼狈地摔了个猝不及防。
连灼一阵想捶地,该死的老凤凰!用命轮之镜送他回栖渺,不事先跟他打个招呼,让他准备准备,还用这么丢饶着陆方式,摆明报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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