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气氛最浓时,什么人进了七彩莲池?
梵生停下亲吻,施法藏起他和顾遥知的身影,带她退避到亭外的走道,顾遥知窘得不要不要,就像被人捉什么在床,脸埋在梵生胸口不敢动。
貌似来者大有来头。
梵生把自己和她的气息一并隐藏了起来。
“我没有让你在朝议的时候针对顾遥知,那般情形下,帝都看明白了,你还揪着顾遥知不放,我能怎样?我从宫里赶来阻止也来不及。”
这是……澜若衣的声音。
跟澜若衣一起走来的脚步声,不用细想便知一定是四皇子佑兮。
四皇子的脚步声一瘸一拐,打养尊处优,跪上一两时辰膝盖就吃不消了。
澜若衣接着:“向帝求情,把你从恩灵殿接出来,已经是我能做的极限,难不成还要让我去华桐宫找顾遥知理吗?整件事只能怪你不自量力。” 顾遥知探出半张脸,想看看四皇子狼狈的模样,梵生又摁着她后脑勺,无声示意她不要动,他想听听这对夫妻聊点啥,以澜若衣的修为虽不会确定是他隐在暗处,
但微有一响动便能察觉七彩莲池另有他人。 四皇子膝盖疼,进亭子里歇一歇再走,原本想御风,澜若衣又拦着不让,是挨了罚,走着回去显得有几分悔悟之心,四皇子觉得丢脸,七彩莲池少有人走动,特意
走了这条道。
四皇子揉着膝盖:“去旁边的池子摘几朵雪莲交给医官入药,治治本殿下的膝盖疼。”
“那是君上养的雪莲。”
“本殿下知道,但又如何?就当君上赐我几朵。”
“不曾禀君上就擅自采取,君上若是不肯,这便是偷盗之罪。”
“你是不是在华桐宫里做事做久了?与本殿下成婚这么久还守着华桐宫的规矩,几朵花而已,本殿下让你去采就去采,别这么多废话。”
“殿下在恩灵殿跪疼了膝盖,没跪明白些什么?”
“别跟本殿下提恩灵殿!” 四皇子拉大嗓门吼着对澜若依:“使了那么多手段,到头来太子之位还是被南兮收入囊中,本殿下想要个孩子,你澜若衣不能生,又不准本殿下有别的女人,本殿下
也想问问你,究竟要本殿下如何?”
“我为什么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你还不清楚吗?” “清楚,本殿下相当清楚,你只要拿到皇位我们就能有孩子,可是呢?你设计暗杀皇长兄,嫁祸夜青时,不过泄了你的私愤而已,对本殿下没有半点帮助,没了皇长
兄还有二皇兄,三皇兄,五弟和南兮,把他们全杀了也还有君上,皇位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在本殿下手里!?”
顾遥知听得倒抽口凉气,皇长子原来是这么死的!
梵生的手因愤怒隐隐战栗,难怪命轮之境看不到皇长子的死因,澜若衣命数已乱,所做的所有事都不在原定命数里,命轮之镜无从得知。
澜若衣谋害九重皇长子,血亲的手足,佑兮不但不制止还参与其中,简直令人发指!
愤怒激荡得周围空气起了变化,澜若衣立马警觉起来:“什么人??”
佑兮看看被风吹动的白纱,没太在意,:“一点风而已,澜若衣,本殿下今索性把话跟你明白,若是得不到皇位,本殿下就要立正妃,你看着办!”
“这里不是话的地方,先回宫。”
“回到宫里本殿下也是这个话,二者必得其一,要么不择手段助本殿下拿到皇位,哪怕杀了其他皇子,杀了梵生,否则你就等着本殿下立正妃,生上几个孩子。”
佑兮拂袖先走,没有等澜若衣同行,澜若衣反复凝息微探,刚才四周的微弱变化不是风带来的,澜若衣又什么也没探出来。
顾遥知注意到留在矮桌上的胭脂,该不会被澜若衣看出什么来吧?
澜若衣拿起胭脂细一闻就知极为名贵,九重只有少数女子在使用,正好这些女子与澜若相熟,都是平日里不爱来七彩莲池走动的。
另外便是娉然了。
胭脂被澜若衣拿走,梵生带顾遥知隐身回到清凉殿,连灼从牡丹花下刨出一坛酒,见梵生和徒弟一起回来,:“要不要喝点?”
“留着送去宴席上喝,今晚的宴席很热闹。”
梵生似有什么想法,顾遥知猜出个大概,但连灼没能听出所以然,问梵生:“兴致这么好?”
“嗯,好得很,再多取几坛差侍卫提前送到瑶池。”
“这么大方我可不会跟你客气。”
“不用你客气。”
然后梵生递了个顾遥知能懂的目色,示意她跟他去书房单独几句话。
连灼忙着多刨几坛酒,刨个十坛八坛,难得梵生大方一回,就没有跟着一起去。
书房里,顾遥知有些担心,:“澜若衣拿那盒胭脂做什么?想查出今谁去过七彩莲池?”
“澜若衣查不出来,我们去的时候并没人看见,就算澜若衣有怀疑的对象也没时间详查,晚上的宴席按九重规矩,澜若衣和佑兮都得去。”
算算时间,约摸还有一时辰宴席便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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