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灼在殿外等待,晨音出来的时候做贼般慌忙闪到走廊拐角躲起来,可惜袍摆露出个角,被晨音一眼看见。
晨音把药匣子给松翁拿着,当作没有看见连灼,由松翁送她出去。
连灼探出半只眼睛看着晨音离开,又肠子都悔青了,借着询问老凤荒情况,多好一留晨音聊上几句的机会,还可以坐下慢慢聊。
唉……
征战杀伐,面不更色,见了晨音又像耗子见了猫。
如此,他都看不起自己。
瀚轩引冥府才有的业火最后送皇子一程,苏鸾在皇子身上下了秘术,业火刚将皇子团绕,苏鸾马上就感应到了,咬碎般在心头嘶吼那个名字:顾遥知!
一定是你,一定是!
“娘娘,该进药了。”
蕙香端着汤药进来,苏鸾拽紧手边的枕头,话的声音因恼怒而有些发抖:“帝君呢?”
“君上请帝君去议事,帝君尚未回宫。”
“你曾与我起,有婢子看见顾遥知翻看帝君桌案上的折子。”
“的确如此。”
“去找那婢子辨认顾遥知当时所看的是哪本,然后给本宫取来。”
“未经帝君允许将奏折带出书房,娘娘,怕是不妥。”
“不让帝君知晓便是。”
奏折封面的颜色各有不同,而不同的颜色代表不同的神官,绝无重复。
很快,蕙香把顾遥知翻看过的折子双手递给苏鸾,苏鸾看了开头几行,嘴角就浮出阴暗而又痛快的笑。
之前有族人来探望她,来之前特意去荒漠为她寻一味草药,亲眼看见顾遥知进了九重城。
顾遥知!
原以为你会管住嘴,不管你知道多少都不会告诉旁人,那是我的孩子,亦是你师兄的皇儿,摄了凡间所有孩子的魂魄来炼魂有何不可?
只要这个孩子还在,你师兄就不会考虑册立侧妃,哪怕出于怜悯与同情,你师兄后宫中也只有我一人。
先帝还有别的子嗣,他日你师兄退位,君上还可以另外扶持。
所以,你不该从中作梗,不该!
顾遥知昏沉沉睡了两日才松缓过来,师傅和瀚轩上神在门外着什么,她隐隐听见话声,但听不清内容。
“姑姑。”
思往扶她坐好,一直煨着的汤药这就差婢子拿过来,思往:“司战之神来接姑姑回栖渺,姑姑好些了吗?需不需要思往给姑姑安排辇子。”
啸风在一旁哼哼鼻,有他在哪还需要步辇。
喝完药,婢子拿药碗去洗,瀚轩进来把思往叫了出去,留下随后进来的连灼,师徒俩有很多话要。
“遥知,一会我们就回栖渺。”
“不回九重吗?”
“战事延后,为师乐得轻松,回栖渺陪你养伤,你也陪为师好好喝喝酒。”
可是师傅眉心紧颦,并不见轻松的模样。
“宝贝儿。”
她无声问如意:“这两发生了什么?”
【如意不清楚。】
“马上查一下。”
【钱……钱不够了,这两没有宝贝卖掉。】
“……” 连灼坐到榻边,闷了一会才:“你伤在内里,可要好好将养,你的修为超出与你同境界的上神,但没有仙身是无坚不摧的,老凤凰受了伤不都照样躺榻上哎哟吗?就
听师傅的,反正师傅近来闲着,就把老凤凰暂时抛一边,咱们回栖渺图个自在。”
“师傅,你以前不是这样跟我的,以前师傅让我往梵生心里使劲挤,现在怎么又要我回栖渺?”
“老凤凰还没有恢复记忆,你总在他面前晃也不是办法,把他给晃烦了,你以后想见他就更难,乖,听师傅的,回栖渺住段日子。”
“要住多久呢?住到我伤好了吗?”
“三五两月是要住的。”
“那我回清凉殿的屋子收拾一下东西,我还想去浣花海折枝桃花,重新种在栖渺的竹屋前。”
“不用了吧,一去一回挺麻烦的,桃花以后再种也一样。”
“可我得收拾些换洗衣物。”
“这就更不用了,为师给你买新的。”
顾遥知越听越觉不对劲,师傅话的时候也没有看她,而是把目光投出窗外,回避她探究的注视。
掀了被子起身,连灼慌忙把徒弟摁在榻上坐好:“不急着回栖渺,你刚服了药,时辰也还有些早,晨风微凉,等晌午我们再走。”
“师傅,”她只问这一遍:“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当然没樱”
她不信,执意要起身,身上的伤一动就似从里往外撕开来,疾血又要涌进咽喉,连灼又急又心疼:“躺着好不好,有什么话师傅陪你慢慢。”
“我要去九重。”
“为师不是不要你去,而是想让你先养伤。”
“这伤躺着养不好,因为我躺不安稳,师傅明显有事隐瞒。” 连灼陷入纠结,不徒弟躺不安稳,了徒弟更躺不安稳,左也不是又也不是,见徒弟拂开他往外去,拦不住也瞒不住,连灼只好快步堵到门口:“老凤凰动
用了翊令,不准你再踏进九重,遥知,顾着自己的伤,你想知道的等伤好一点为师就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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