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青时拂干净岩石上的灰尘,退回之前的位置,:“等我又站着跟我话,你该累了,坐一会吧。”
“不必了,我们没有别的话可以再,不把啸风还给我,我便当从来没有你这位朋友,啸风若死在你手里,这笔账我迟早会亲自来讨。” “遥知,你还不明白吗?我并不是要啸风的命,我是在等梵生来,直接把他杀了,或者是你来,我希望你避开这场战乱,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夜凌一走,我就只有跟你
才聊得上几句。”
夜青时一抬手,啸风从黑云里掉出来,除了手指头被割破取零血,没有别的伤,见到她就跑到她跟前抹鼻子:“啸风没用,让主龋心了。”
她摸摸啸风的犄角,吩咐啸风化回原身等她,然后对夜青时:“退回九重城,与九重各安一方,我们还能是朋友,反之,你就是我用冉影剑指着的敌人。”
“我不愿与你为敌才想让你避开,我和梵生之间的种种,跟你也是没有关系的。”
“但我还是司战之神的徒弟,在军中有副帅之职,无论是谁掀起狼烟,危及我九重,我都会提剑上马,至死不休。”
御风飞落啸风背上,夜青时无奈看着她离开,但她突然脚下一滑,什么人控风绕住她右脚,故意往下一拽! 啸风慌忙化成人形,夜青时脚下一点地,飞身就去接她,刚才控风拽她那人,趁她还没调稳重心拽住啸风的手,夜青时也还没有赶到,凝起无形力量往她后腰上闷重
一击。
这一瞬间,顾遥知清晰听到骨头裂开的声音,疼痛眨眼蔓延全身,她无力再拽住啸风的手,万幸夜青时及时接住她,抱着她落回地面。
逸归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抬手就要推开夜青时,又僵硬地停下了动作,夜青时在给她把脉,她面色苍白地捂着肚子,痛到不出话来,衣裙很快就被血渍染透。
“啸风,去谷里备来步辇,快!”夜青时吼着,她已然胎象大动,十分凶险。 顾遥知用力拽紧夜青时的手,流着泪看着夜青时摇头,不要与九重为敌,更不要与梵生为敌,不是梵生要给夜凌选择,而是在那时的情况下,梵生能够拒绝夜凌,
但拒绝不了一个爱孩子胜过自己的母亲。
“撑着些,啸风备来步辇,我便带你去谷里,一定能保住你们母子。”
“不……”她不去!
逸归束手无策,想劈了夜青时,又怕伤及顾遥知,她再也经不起一丁点磕碰。 啸风用最快的速度备来步辇,夜青时心抱顾遥知靠着步辇半躺,她拂开夜青扶着步辇的手,用仅有的力气对夜青时:“我要回九重,”然后示意逸归和跟过来的
兵卒把步辇抬起。
“我不让你走!”
“你若拦我,我便不客气了。”
她唤出冉影锵一声垂直插在地面上,释放出冉影的力量,把夜青时朝谷口的方向逼退,刺目的橘红光亮坚固如屏障般堵在谷口,短时间内,一只妖卒也别想冲出来。
“逸归,朝元浩诀阵。”
逸归会意,浩诀阵入口众多,但出口只有一个,就像一个无形的漏斗,以法力织就,布在谷口最适合不过。
但是这样远远不够。
夜青时一挥黑色衣袖,谷里传出九重城各部族的呼吼声,飞兽从谷里一跃而起,从空中绕过朝元浩诀阵,载着妖卒兽兵杀过来。
夜青时飞落领头的飞兽背上:“除了非雪上神和啸风,其余的,格杀勿论。”
逸归匆匆看了眼她衣裙,血渍越来越多,真真不能再耽搁,就安排了几位兵卒抬起步辇飞落啸风背上,他留下来抵挡。
“上神先行一步,等上神平安生下孩子,我定来管上神和君上讨杯酒喝。”
“逸归,抵挡不过就撤走。”
“我可没少听上帅,带出来一兵一卒都要尽可能带回去,我们为将为帅,首先就要对得起手下兵卒的父母,上神就快点走吧,时间不多。”
逸归推风送了她一程,孩子缺氧般在肚子里越动越厉害,她痛得再也使不出力,靠着步辇就像快死一样,半启苍白唇的唇,而又久久不出话。
兵卒抬起步辇,一刻不敢松,步辇在啸风背上全靠他们几个固定。
然而啸风没有飞出多远,有一兵卒似乎愣了一下,然后眼睛变得像血一样红,且空洞无光,突然用力把步辇一掀,另外几位兵卒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杀了。
啸风打紧化回人形,扶着主人就近落回地面,顾遥知站不稳,一连退了几步,靠着一棵大树坐到地上。
那个兵卒的眼睛好熟悉,想来也只有一个人会有这样的眼睛,而且恨不得她死。
她催动内息,让自己恢复点力气,虽然撑过这一会她会更虚弱,然后看向死寂的树林里:“澜若衣,还用躲躲藏藏吗?多好一杀我的机会。”
那兵卒从离她不远的另一个棵上跳下来,行尸走肉般僵硬地走向她,话的声音也不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而是从身体里,她再熟悉不过的澜若衣的声音。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