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遥知留了些悯生泪备用,不用再劳驾倾晓上神,但这乾坤瓶得还人家吧?悯生泪很珍贵,而乾坤瓶更加贵重,倾晓上神帮了她一个大忙,她不能把人家的法器占为己有
。
倾晓上神及时送来悯生泪,一定观注着战事,不去问梵生,那就让大家都晓得,她要把乾坤瓶还给倾晓上神。
回浣花海等了好些,梵生都要出关,终于等来那日送悯生泪的仙。
侍卫领那仙到浣花,她看清楚仙的模样,心下就是一惊,然后爬满疼痛。
“见过非雪上神,家师差童恩来取回乾坤瓶。”
“你叫童恩?”
“是,家师倾晓上神。”
“替我谢谢你家师傅,多亏倾晓上神的悯生泪,解我燃眉之急。”
“家师了,非雪上神不必言谢,家师虽不在九重出任一官半职,也已归隐多年,但事关下安宁,家师若能尽绵薄之力,必定不会袖手旁观。”
顾遥知把乾坤瓶交给童恩,仔仔细细又打量了一番,然后让子婵代她送童恩离开。
她故意把侍卫留了下,问侍卫:“确定那日送东西的仙就是这位?”
“是的,的确是这位。”
“当时在南门值守的侍卫可有你?”
“有,有的。”
“你们都没发现这位仙长得很像君上吗?”
“这……”
侍卫吱吱唔不敢往下。
“你们当时怎么想的就怎么告诉我。” “……是,”侍卫紧张出一头的汗,压抵脑瓜子擦了擦汗才:“当时在值的几名侍卫都发现了,恐生误会惹起祸端,便跟侍卫长汇细细报告,侍卫长让我们不要乱话
,这件事不准再提。”
“还有其他人见过吗?”
“没有了。”
“那好,不要跟任何人我问过你,听你们班头的话,管好嘴。”
“是,上神。”
打发走侍卫,顾遥知心乱如麻。
从眉眼到脸形轮廓,童恩与梵生有七八分相似,领到不知情的人面前过这是梵生的亲骨肉,百分百不会有人质疑。
“姑姑,”子婵送走童恩回来:“君上出关了。”
她抱上儿子,这就去清凉殿,梵生在书房,刚出关一会就在忙堆积的奏折,云远在一旁细急需批复的事宜。
她在寝里等梵生忙完,儿子吃饱肚子,窝她怀里呼呼大睡,她舍不得松开,就一直抱着儿子半靠在榻边,跟儿子一起打会盹。 子婵担心她睡熟了手滑,把殿下给摔着,就守在榻边没有离去,直到梵生忙完,从她怀里抱过儿子,交给子婵抱去奶娘那,妮子心事重重的样子,连云远都看出
来了。
“累了就再睡一会,”他给她铺被子。
她问他:“想吃雪耳桃花泪吗?我去做。”
“今有点晚,做好色都黑尽了。”
“当宵夜吃。”
“那好吧。”
他能明白,妮子在给他最后的机会,好生想一下怎么告诉她她要听的答案。
顾遥知花了两个时辰把雪耳桃花泪煨得滋味十足,凉一凉,舀一碗合进梵生手里:“尝尝我的手艺是不是和以前一样好。”
“嗯,”他尝了一口:“什么都没有变。”
他话中有话,她怎么会听不出来,什么都没有变,包括了他对她的情。
她舀了一碗自己吃,:“倾晓上神差了一仙送来悯生泪,今儿那仙来取回装悯生泪的乾坤瓶。”
“是吗,”梵生随口一问,舀雪耳桃花泪的动作却变得僵硬起来。
倾晓曾在他麾下多年,他清楚倾晓从来不喜欢婢子侍仆伺候,倾晓是独来独往的性子,归隐时留在倾晓身边的只有一徒弟,而那徒弟就是传闻中的私生子。 “那仙名唤童恩,”顾遥知接着,继续用眼角余光注意梵生的变化:“年岁看起来尚轻,少年一般,不过仙气纯净且磅礴,绝非区区几万年的修为,倾晓上神是童恩
的师傅,修为就更加深不可测了。”
“那些年倾晓便只差我两三成,现下估计,已经远胜你师傅。”
“庆幸倾晓上神是站我们这边的。”
“遥知,”他不愿和她绕弯子,直接问她:“还想知道什么?”
“童恩为什么长得那么像你?”
“还有吗?”
“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没了?”
“有,师傅劝我不要问你,都是些陈年往事,又与你长子的死有关,我若问了,一定会惹你难过,但是见到童恩后,我做不到什么都不问。”
“可你至少应该先问问我,调息这么多好些了吗?”
“我……”
她后悔了,后悔得想给自己一耳光,他才是她最重要的人,任何时候都不应该忽略他的感受。
搁下碗,她愧疚地将他抱住:“对不起。”
“我该拿你如何是好?”他捧起她脸颊轻问,问她也是问他自己,今晚的雪耳桃花泪,是他吃的最食不知味的一回。
“我不该琢磨那些你不愿提事,琢磨得忘了要关心你,梵生,我不愿惹你生气,更不愿和你吵架,我又管不住我自己,特别是见到童恩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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