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以为国外山好水好,人文好,教育好,安全系数高,幸福指数高,人的素质高,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人削尖了脑袋都要去国外发展,可是去了我才知道,我的离开,不止是我快乐青春的终止,更是我噩梦生活的开始,那些三高三好,只有在中国才有,只有在清湾才有。
一年以后。
这一天清湾同样下着雪,经营透白的雪花一片片落在我的发丝上,肩上,甚至是脸上不肯散去,我毫无温情的打落了他们,这些无疑都是在提醒我,一年前我是如何被逼着离开这里的。我不想回忆关于这一年发生的任何事情。
出了机场,叫了出租,直奔家去。
出租车停在家门口的时候,我心中五味杂陈,出国的这一年,我是多么想念我的家乡啊,可是在这瑞雪丰年的祥和时刻,家乡人民又有几人会记得我呢?
我想宋校长应该不在家吧,我在机场给他打过几通电话都是无人接听状态,我想临近年底,大概又会有些应酬和饭局吧!下了车,从后备箱把硕大的行李箱吃力的拖拽出来后,出租车毫无留恋的绝尘而去。
“路面这么滑,还开的这么快?切,挣钱连命都不要了吗?”我嘟囔了了一声。
然而那辆出租车会怎么样我不晓得,但是好像通通都报应在我的身上,拎着行李箱刚一转身,就被身后飞驰而来的自行车刮倒在地。行李箱伴随着光滑的路面滑出好远,我更是膝盖先着地,然后一个没掌握好平衡,整个人趴到地上。不过对方也没讨到什么便宜,此刻正呈人仰马翻状。
“对不起。路太滑,一时没刹住。”对方一边深表歉意,一边忙爬起来慰问还在地上趴着的我。
要是在一年以前,我也指定会连鞠躬带道歉还得陪着笑脸说:这怎么能怪你,要怪就怪天公不作美,下了一场雪。
可是如今我却说不出这样违心的话来,膝盖隐隐传来的疼痛让我想破口大骂:知道路滑还骑那么快,你是家中死了人还是你赶着去投胎。
但是碍于我是一个女生,自小就接受宋校长文明有礼,谦虚谨慎,雍容大雅的教育,我也实在不能这么嘴损。
我没有理会这个肇事者,而是自己站起来,稍稍后退了一步,手上利索的拍打着衣服,嘴上说:“还真是倒霉,都到家门口了,竟出了一次不大不小的车祸。真不知道是该怨天还是该尤人”
“宋..思凝?你是宋思凝吗?”
听着对方这惊诧且又欢喜的语气,我知道一定是遇到熟人了,还真是无巧不巧呢,得,这次撞了也是白撞了,既然是熟人,便不能跟人家伸手要什么医药费,精神损失费了。
我抬起头,想看看这个好运气的家伙到底是谁。
“是你?”我也倒是有些惊讶。这个不就是和自己有过几面之缘的上官明远吗?说他阴魂不散还真是恰如其分呢。他一定是我的克星吧,每次见面,都巴不得我死。
“你回来了?听思洋说,你不是要到高考的时候才回来吗?”对方表现的很亢奋,像服用了某种东西一样。
“回来度个假,过个春节。”我淡定且严肃的说。
“哦。”上官明远看着我,眼睛里有说不出的疑惑。
“那还是要走的对吗?”他接着问。
这人脑子进水了吧,我刚刚回来,还没进家门,就被你撞了,然后你还觉得跟我熟络的不行,拉着我在这东扯西扯,也真是够了,我宋思凝上辈子是遭了什么天谴,这辈子才两次都栽在你的手里。我真是没有心情跟他扯皮下去。
我端庄一笑:“与你何干!”然后我就潇洒的进了家门,徒留他一个人在雪地里哀伤。当然哀伤不哀伤,我也不知道,反正他一个人站在那里好长时间才离开的。
可是我只有大门的钥匙,却没有家门的,我站在那里,看着这熟悉的院落,有些伤感,我不敢去想,我现在有个毛病,就是只要一闲下来,这一年里发生的事情就纷至沓来,搅的我脑仁疼。我从皮箱里随便翻出一本书,然后找了个小凳子坐下来。
爸爸回来的时候大概是下午四五点钟的样子,此时我的双腿双脚都已经发麻了。
“思凝?”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爸爸站在我的身后的,他喊我的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的激动和喜悦,带着惊讶和不安。
我闻声缓缓的回过头来,看着爸爸站在门口,不敢往前迈一步,他有这种不可思议的表情是在我的意料之中的,他一定没有想到我会这个时候回来,如同走的时候一样,回来我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于思洋。
是啊,当初那么不愿意离开爸爸的身边,却被爸爸要挟着。无奈之下,我还是选择顺着他的意思,只是离开的那天,我说,这两年半我不会回来,即便是假期,我也会选择在国外勤工俭学。
我和爸爸之间所有的联系不过是每个周五下午像例行公事一样,给彼此打个电话,再无其他,爸爸每个月给我寄的东西,我拆都没有拆开过,便都募捐了出去。我承认,我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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