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窈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于漆黑狭窄的空间里,潮湿的霉味和酸臭味交杂着涌入她的鼻腔,难闻至极。
她动了动身体,后背触碰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用手摸了摸,竟然是人的骨架,那骨架被她一碰,哗啦啦的散成了一堆。
就在她惊疑不已时,眼前忽然一亮,新鲜的空气和细碎的阳光齐齐涌了进来。
“还真是个傻的,以为跟死人躲在一起,他就找不到你了?”
低沉沙哑的男声传入她耳内,她抬头一看,来人是一个穿着黑衣的年轻男子。他看起来约莫二十来岁,丹凤眼,高鼻梁,薄嘴唇,肤色如玉。一根碧绿带着暗纹的发带穿过额头,固定着一头乌黑长发,发带中间坠着一颗鲜红的宝石。
姜窈并不认识这人,她开口询问,却发现自己嘴里吐出来一连串咕噜咕噜的声音。
怎么回事?她怎么不会说话了,难道先前与黑衣领主斗法时伤到了喉咙?就在她百思不解时,年轻男人又出声了:“急什么,你才刚化形,还得慢慢练习说人话。”
姜窈疑惑的看向他,却见他突然朝自己伸手,下意识地要躲开。他轻笑了两声,双手来到她的腋下,轻轻松松的将她抱了起来。姜窈低头,她先前一直躺在棺材里,更让她吃惊的是,她竟然变成了一个小孩。
年轻男人抱着她离开了坟地,姜窈趴在他身上,偷偷试着催动灵力,却没有任何反应。
她有些慌了,没有灵力,身体又变小了,还身处陌生之地,她感到极度的不安与忐忑。
她又试了好几次,依旧没有感觉到灵力的存在。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她不小心从男人身上掉了下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都叫你不要乱来了,你非不听,这下好了,又摔回原形了吧。”
姜窈被摔的眼冒金星,还没弄明白年轻男人嘴里的原形是何意,就见他一只手将自己拎了起来。姜窈忍不住挣扎了几下,没有感受到手与脚的存在,倒是在挣扎时看到一截火红的蛇尾。
她大脑一片空白,过了许久才回神。想到年轻男人说过的话,姜窈猜测自己应该是变成了蛇类妖兽,正处于幼年期,还不能稳定化形。
她有些不明白,自己自爆后,神魂为何没有像魅妖所说的进入彤魂果凝聚的那具躯体中,而是附在了一条幼年蛇类妖兽身上。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时,年轻男人到达了目的地—一处浓密翠竹掩盖的竹屋。
他将姜窈放在桌子上,倒了一杯水给她,姜窈不熟练扭动着身体,爬到水杯上,然后将头伸进水杯里。
水面映出了她此时的模样,让她忍不住大惊,她怎么跟先前在黄沙迷境中遇到的那条小蛇一模一样?
“看傻了?”年轻男人轻轻的弹了弹她的头,“让你不要操之过急,你偏不听,现在维持不了人形了吧。”
姜窈抬头看向他,他脸上带着无奈的神情,细看还有一丝宠溺,她猜测这个男人应该是这具身体的主人。
就在这时,一道有些耳熟的声音响起:“青焓,找到你妹妹了吗?”
姜窈看向来人,却因那人背光站着,看不清他的面容,但从身形轮廓来看,是个高大健硕的中年男人。
姜窈惊讶他对年轻男人的称呼,若她没有记错,青焓这个名字是属于焓焜与青雉的儿子。若年轻男人是青焓,那她岂不是又进入了迷境中?
想着想着姜窈便走神了,没有发现中年男人已经来到了桌边。他一脸凶神恶煞的抓起姜窈,捏着她的七寸道:“小东西,别再妄想逃走,你生来命运便掌握在为父手上。”
说完这话,他将姜窈扔在了桌上,“要学就学你长兄,为父自然不会亏待你,若你敢学其他兄弟姐妹们那般忤逆为父…”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完,姜窈已经明白他的意思。她终于看清了中年男人的相貌,他就是魔神烬焜。
天然的血脉压制让她忍不住瑟瑟发抖,烬焜的那些话更是让她遍体生寒。
没想到她附身的小火蛇竟然是烬焜的女儿,听他话里透露出来的意思,自青雉去世后,他一直在不停地与其他女子繁衍子嗣,寻求冲破火蛇血脉束缚的方法。而且,除了青焓和这个小女儿,其他的子嗣似乎都结局不好。
姜窈低着头沉思,这一幕看在烬焜眼里,以为她是害怕了,他满意的收回视线,对青焓道:“看好她,别再让她跑了,否则拿你是问。”
青焓恭恭敬敬地答了一声“是”,然后送走了烬焜。等他回到竹屋内,桌上已经没有姜窈的身影。
他拧了拧眉头,在屋内寻找起来,找了许久,最后在他装衣物的藤箱内找到了她。此时的姜窈团着身体趴在一张银色的面具上,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张面具跟黑衣领主脸上那张一模一样,她见过太多次了,就算化成灰也不会认错可为什么会在青焓的藤箱里?青焓和黑衣领主到底有何关系?
她用小脑袋在面具上点了点,然后又直直地看着他,嘴里发出嘶嘶声。青焓低下身子,视线与她齐平,“你对这张面具感兴趣?”
姜窈点了点头。
青焓摇头:“现在不能玩,等你恢复人形了再说。”
姜窈有些沮丧。哪里是她想玩,明明是想试着让他戴上面具。她慢慢地爬到青焓手上,然后顺着他的手臂往上爬,靠近他的脸时,用脑袋碰了碰他的脸颊。
青焓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是想让我戴上面具?”他将她拎下来放在手心问道。
姜窈忙不迭的点头,心里舒了口气,还好青焓不算笨,成功理解了自己的意思。
青焓哑然失笑,将她放在桌上,然后拿起面具戴在脸上。戴好后凑到她面前,柔声问道:“好看么?”
姜窈惊呆了,看着眼前男人熟悉的装扮,确认了青焓就是黑衣领主。
姜窈虽然是人,可她现在附身于幼年火蛇身上,一举一动也沾染了火蛇的习性。身体里的蛇性驱使她爬到了黑衣领主的肩膀上,不停地用身体摩挲他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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