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里,曹远兆表面上虽仍是一副风轻云淡的神情,但暗中早已是心急如火了,强压着脾气,暗道:
“本座闭关也就十五年时间,怎么族中新晋筑基修士只有区区的二十余人?余下的这千余位炼气期小辈,十有八九法力虚浮,一看就是常年服用丹药,强行提升上来的修为,如此就算勉强突破筑基期,也自绝金丹了。看来重症得用猛药了,要是这些小辈还不肯悔改,那老夫也只能停了他们月俸,断了他们修行资源。”
在近百年前,自从族中出了玄鸿这一位化神老祖,便再无其他势力敢为难半点。
可是随之而来的,却是盛极必衰的景象。
这些年来,族中新出生的孩童,身具灵根之辈是愈发地稀少了,而拥有灵根的族人几乎都是四灵根资质,连三灵根都极其少见。
眼下在族中,他们三位金丹修士也不过是三灵根资质,靠着族中渊厚的底蕴,在一百五十余岁,方才勉强突破。
余下的绝大多数族人,没有外界的压力之后,开始按捺不住自身的七情六欲,沉迷于声色之中,不可自拔,这般恶习已是蔚然成风。
其中更有甚者,若是有苦心修行之辈,竟还被这些族人所排斥。
而他们三位金丹修士,因为自身资质本就不好的缘故,常年都在苦修之中,并未多少精力去打理家族事务。
因此绝大部分的家族事务,他们都是吩咐筑基后辈去处理。
可家族看似是枝繁叶茂了,但其中各脉各房之间,因此彼此的利益纠葛,关系错综复杂。
人一旦有了私心,那处事就不可能公正。
就在曹远兆思量着今后该如何打理家族之时,三位年迈的筑基修士上前来,轻道:“族长,时辰到了,可上山祭祖了。”
闻言,曹远兆回神了过来,轻点了下头,朗声说道:“开山门,尔等后辈随老夫上山祭祖。”
此话一落,山门前的那一层蒙蒙灵光缓缓消散。
以曹远兆为首,在其左右为曹远辅、曹远恒两位金丹初期修士,而紧随其后的是百余位筑基修士。
至于最后的一千五百余位炼气期修士,则在山门前摆了香案,燃起了香烛,纸钱,在烟火气中依次摆放上了三牲、百果、点心。
而另一边,曹远兆领着族人上山,行走在森森古柏松木之中,行至半山腰。
那百余位筑基修士开始亲身力行,动手清扫起了一个个坟墓。
而他们三位金丹修士则朝着‘贵’字辈的家族先祖坟墓所在走去。
就在此时,曹远兆忽然顿住了脚步,望着前方迎面走来的一位青年模样的修士。
一见来人面容,曹家三位金丹修士顿时露出了诧异之色,连忙行礼道:“不肖子弟曹远兆(曹远辅、曹远恒),拜见老祖。”
闻言,曹魏神色淡淡地看着三人一眼,缓声说道:“还知不肖,看来也并未无可救药。老夫离族不过区区数百年,我曹家竟没落到这般程度了?”
此话一落,三人急忙跪倒在地。
一见此景,曹魏冷声说道:“如今曹家就你们三个金丹,谁是族长?”
“回老祖的话,后辈是现任族长。”曹远兆叩首道。
“当下族中筑基修士就那一百四十六人,炼气修士一千五百七十四,还几乎都是常年服用丹药之辈?”曹魏缓声问道。
在他神念之中,这些后辈族人的修行情况那是一目了然。
修士服用丹药,其实也算是正常的修行手段。
可眼下不管是筑基修士,还是炼气修士,这些小辈体内所残余的药性颇多,已经可以算是丹毒了。
这种情况之所以发生,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这些人常年累月服用丹药,且在服用丹药之后,并未好生闭关炼化药力。
除此之外,这些小辈不管男女,一个个气息繁杂,精气神皆有所亏损,定是沉迷于情欲之中。
一听此话,曹远兆面露愧色:“远兆治族不力,请老祖降罪!”
“尔等起来吧!”曹魏轻摇了下头。
言及于此,他开口说道:“尔等三灵根资质,在这般年岁能修行到金丹期,实属不易。不过就是心软了一些。”
此话一落,曹魏心念一动,一股磅礴气息透体而出,横扫四方而去。
根据每个人的修为不同,这气息所化的禁制威力亦有强弱。
而随着气息的波及,当下曹家三位金丹修士顿觉着双肩上好似各有一座山,将其压制得难以动弹。
“老夫玄鸿,尔等今日站起者,修行资源供应如常,跪地不起者,严惩!”曹魏缓声说道。
此话一出,传入了在场所有曹家族人耳中。
闻言,曹远兆等三人紧咬着牙,运转起全身的法力,在一阵骨响声中,他们微微颤颤地站了起来。
而正在清扫坟墓的百余位筑基修士,其中竟只有六人咬着牙,青筋暴绽,极为艰难地站了起来,余下的连跪地的姿势都保持不住,一个个五体投地,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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