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封去退路的季若水大袖一挥,数道灵符飞出,涌出了湛蓝色将数条火龙在瞬息之间凝成了寒冰,炸裂成漫天的冰霜。
借此机会,他脱身而出,冲出了水雾,御器朝着高空飞去。
“想走?老夫今日定与你不死不休!”薛狄怒道,一层朦胧红光从那杆赤色火纹幡涌出,将其身形托起,周身七八条火龙相伴,紧追而去。
“老家伙,我倒是要你法力还能坚持得了多久。”季若水以法力传音,声荡四方。
湖面之上,夔敖问道:“魏哥,我们动手吗?”
“不急,他们不过是刚交手而已。我们暂且跟在后面牵制就可以,至于其他的,等这位季道友求助了再说。”曹魏不急不缓地说道。
要是现在真的毫无保留地出手,只能算是同门情谊而已。可要是等那季若水不行了,那这份恩情才能最大化。
说着,他并指一点,从储物袋中取出了几柄一阶飞剑,化作青光,由下而上,朝着薛狄身后激射而去。
这边刚有动作,那散修便再次挥动手中的火幡,一条火龙盘一口便将激射而来的青光吞下。
那原本还通体赤红的火龙体内涌出白炽灵火,顷刻间将这几柄飞剑熔成了一团废铁残渣,朝着地面落去。
“书上记载的没错,这火龙之术果真能隔断修士与法器之间的神识联系,看来那杆火幡着实不凡,否则没有这等威力。”曹魏试探了一番,并不着急。
只要薛狄又想转头对付他的举动,夔敖见势便催动脚下的祥云急速后退,而季若水则趁机御剑反攻,同时取出了一张张玄冰灵符,化作冰锥将火龙扎了个千疮百孔。
薛狄无奈只好又转而对上了季若水此人,这时曹魏又以御使低阶飞剑缠斗。
一来一回之间,一行人不知不觉就飞上了高空之中,凌于云上。
此刻这位散修已经是气喘吁吁,周身的火龙也减少到了三条而已,紧紧地护在周身。他神色宛如孤狼,恶狠狠地盯着季若水,又以神识防备着曹魏这个筑基初期的修士偷袭。
“魏哥,不如我给他来一击狠的?”
夔敖颇为无聊地趴在祥云之上,前蹄拨动着浮在身前的三张符箓,银光耀动,传出了一阵阵令人心季的气息。
“你怎么还有那么多五雷符?”曹魏面露惊讶之色。
“老爹怕我灵符不够,又多给了几张。不过它说这些五雷符的威力只能堪比金丹初期的寻常一击,用来对付一些筑基中期、后期的修士而已。这还是我挨了一顿毒打才换来的。”夔敖说道。
“要是区区一顿打就能换来一张五雷符,那前辈什么时候手痒告诉我一声,你魏哥也是可以的。”曹魏笑道。
在说话之时,他目光仍不离薛狄此人,神识也紧紧地锁定着,注意对方一举一动。
“薛道友眼下还有余力,也许还可能跑得掉。对了,赵国永州云缘郡还有齐国衢州武陵城好像还有薛家之人,也不知道他们与道友是何关系?”季若水戏谑地说道。
闻言,薛狄神色赫然大变,厉声说道:“你……季道友,有道是祸不及家人,你我修士之间的仇怨,岂能牵连到凡人?”
“这是自然,你我之间的恩怨自然不应该牵扯到凡人,但是要是凡人之间的仇怨,那季某也没办法了。总有些家族被江洋大盗,亡命之徒灭门,你说是不是啊?不过道友若肯自裁,那我们倒是可以考虑放过这些凡人。”季若水语气澹澹地说道。
另一边的夔敖闻言,顿时睁大了眼睛,问道:“魏哥,为什么感觉我们倒像是戏本上写的奸诈反派?”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正派反派只有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说。戏本这种东西善恶写得分明,却不现实,你今后有空还是多看看史籍,那才是前人留下的智慧。”曹魏神色不变地说道。
“我也看过啊,史籍不也一样,历来都是前朝民不聊生,后者开创之君救民于水火之中,开创清明之治。”夔敖说道。
曹魏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史籍不等同于历史,落笔史官或能如实记载,可也免不了为尊者讳,为亲者讳,为贤者讳这原则,从而用春秋笔墨将事情落于青史之上。
至于后来者,能看得懂的就看懂,看不懂的那就只能怪他们看不到隐在字里行间的东西。
也正是因此,一本史籍可让众人云说纷纷,引出千百种不同的说法。
另一边,季若水见薛狄神色不定,默然不语,便冷声追问道:“薛道友,你考虑得如何?要是不尽早做决定,那可就没机会了。”
“老夫若是自裁,你们三个从此以后便不以任何手段加害我薛家后辈,否则从此魂飞魄散,永无轮回之日。只要你们肯立下心魔之誓,那薛某这条命给你们又有何妨?你们肯还是不肯?”薛狄目眦尽裂,咬牙说道。
说着,缠绕在他周身的三条火龙缓缓散去,溃化成滚滚火灵之气,融入了赤色火纹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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