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两人消失在海面上,时间一点点地过去。
直至翌日清晨时分,在各处巡逻的陈云洲与吕允载两人途经过海瑶水府所在上空时,倏然急停了一下。
只见陈云洲伸手一招,从海面上摄来了一些衣裳破布,丝丝缕缕,没一个完整的。其中还有一件较为特别之物,观其样式似乎是长袜,但犹如渔网一般,其质地又轻透异常。
见此,他脸色顿时凝重了起来:“允载,你看看这是不是德操与小楚的衣物?”
“正是,这正是他们之前所穿的衣物,难不成是他们遭遇了不测?”吕允载颔首说道。
而就在这时,从海面下飞出了两道人影。
“叔父,允载,你们怎么来了?”曹魏朗声笑道。
待飞至其身边时,他顺手取回了这些衣物,将其收入了青灵戒中。
而公孙楚此刻也换了一身新衣裳,怒瞪了曹魏一眼。
一见此景,陈云洲笑看着两人。
忽然间,他瞥了一眼,皱眉问道:“小楚,你这脖子是怎么回事,受伤了?”
“刚才被狗咬了!”
一说完,公孙楚不露痕迹地紧了紧衣领,掩去了脖颈处的红印。
“你们两个啊,可真是胡闹!”陈云洲摇头说道。
闻言,曹魏面露正色道:“叔父误会了,昨儿侄儿与师妹在水府附近布置阵法,却不小心被礁石暗流裹卷而去,在挣扎之间不免刮破了衣裳,也受了些剐蹭。唉,说起来这衣物实在是太不禁穿了。”
那吕允载则出声劝道:“云州,这年轻人嘛,能理解的!我们哪一个不是这样子过来的?只要他们乐意就好,反正也没碍了什么事情!”
“原来如此,老夫还以为千云蚕所吐灵丝所织就的衣物凡俗水火所不侵,竟然耐不住海水侵蚀,可算是长见识了。允载,你看看老夫这炼器还差了几分火候啊!”陈云洲笑道。
而在一旁的吕允载听后,用着一种怪异的模样看着曹魏,轻笑道:“云州,其实有时候衣物太结实了也不好,这不禁穿也有不禁穿的好处!”
一听此话,陈云洲不禁重重地咳了好几声。
待稍缓后,他方才转而问道:“你们在那银汀岛与海瑶水府现如今是什么情况?”
“这海瑶水府方圆百余里地中所有的灵植已被那大妖搜刮一空,整个水府就剩下了一个空壳而已,只有那灵脉中所蕴养的灵机之地一时半会毁不去。不过那洞天外景阵被毁去了一部分,灵机外泄了一部分,总之还算是比较完整。侄儿与师妹两人昨儿连夜将此阵法维系补全了。”曹魏缓声说道。
在稍一停顿后,他继续说道:
“至于那银汀岛,起初那头银伥鬼还羁留在岛中,藏身于灵机之地中不肯离去。不过事后见情况不对,此獠便施展土遁之法跑了。在不知对方是否有埋伏的情况下,我与师妹两人并没有深追,还望叔父勿怪!”
“无妨!一头金丹初期的小鬼而已,跑了便跑了,失了数百年的根基,成不了什么气候。此行说到底,只不过是给你们分润些好处罢了。眼下老祖与彩华、元文两位真君,正在铁狂渊中破解大阵,现在已经破去了最外围的阵法,触发了内层的攻伐杀阵,你们若是没有什么急事就不必去了,免得受到了波及。”陈云洲缓声说道。
“那我们便在此地炼化灵机?”曹魏问道。
“皆可,你们做什么,老夫可管不了喽!不过给你们的时间只有三年而已,过后南疆其他金丹散修便会到来,大约会待个半年。过后,此地便是我们三宗筑基弟子,还有世家、散修的历练之地了。”陈云洲笑道。
“明白了,看来宗门还是打算给那些散修同道一些甜头。”曹魏颔首说道。
“这是自然,分润些残羹冷炙给他们,只不过是为了这些人不要在暗地里使坏罢了。不过这前提是我们先吃饱,要是有人不懂规矩,那你们也不必顾忌什么。”陈云洲冷笑了一声。
“有叔父这句话,那侄儿与师妹这边就放心了!”曹魏说道。
话语刚落,只见远处一道惊虹血光疾驰而来。
见此,陈云洲皱了下眉头,传音说道:“刑师叔跨界了,这老家伙到底又在打什么主意?看来他还是不死心啊!”
“没办法,刑师叔辈分高,实力又强,身后又无牵无挂,着实难办!”曹魏摇了摇头,传音回应了一声。
“且放宽心,有叔父在此,老祖也在附近,他还不敢怎么样!”陈云洲缓声说道。
话语之间,那原本只有一个小点的光影由远及近,轮廓也渐渐清晰了起来。
转眼之间,刑棣又疾驰过百余里地,来到了四人面前。
只见他笑呵呵地说道:“诸位,真巧啊!”
一听此话,陈云洲脸色顿时黑了几分。
毕竟他们两方相距少说数万里之遥,便是遁行也要花上个把时辰之久,这真巧之说又是从何而来?
而刑棣却毫不在意,伸手从腰间解下了一个袋子来,朝着曹魏所在抛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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