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晴雯病补雀金裘之前,作者写了坠儿,这个角色也十分重要。
书中的坠儿,是宝玉房里的一个丫鬟,级别比晴雯、麝月低,我们大概就能知道她代指的是一个什么级别的人物了。
平儿听宋妈妈说坠儿偷了她的镯子,觉的事情闹大了对宝玉的名声不好,便让麝月不要声张,谁知这事被宝玉听到了。
晴雯听说坠儿偷了虾须镯之后,便要将坠儿赶出贾府,并且是以宝玉的名义,说宝玉也使唤不动坠儿。
看原文是如何写:
宝玉因记挂着晴雯袭人等事,便先回园里来。到房中,药香满屋,一人不见,只见晴雯独卧于炕上,脸面烧的飞红,又摸了一摸,只觉烫手。忙又向炉上将手烘暖,伸进被去摸了一摸身上,也是火烧。
因说道:“别人去了也罢,麝月秋纹也这样无情,各自去了?”
晴雯道:“秋纹是我撵了他去吃饭的,麝月是方才平儿来找他出去了。两人鬼鬼祟祟的,不知说什么。必是说我病了不出去。”
宝玉道:“平儿不是那样人。况且他并不知你病特来瞧你,想来一定是找麝月来说话,偶然见你病了,随口说特瞧你的病,这也是人情乖觉取和的常事。便不出去,有不是,与他何干?你们素日又好,断不肯为这无干的事伤和气。”
前文已经知道,平儿代指兵部,我们只要查明此时兵部尚书是谁,就大概能锁定此事的范围,当时朝廷在八月新命四川巡抚傅宗龙为兵部尚书。
晴雯道:“这话也是,只是疑他为什么忽然间瞒起我来。”
【庚辰双行夹批:宝玉一篇推情度理之谈以射正事,不知何如。】
宝玉笑道:“让我从后门出去,到那窗根下听听说些什么,来告诉你。”说着,果然从后门出去,至窗下潜听。
只闻麝月悄问道:“你怎么就得了的?”
【庚辰双行夹批:妙!这才有神理,是平儿说过一半了。若此时从宝玉口中从头说起一原一故,直是二人特等宝玉来听方说起也。】
平儿道:“那日洗手时不见了,二奶奶就不许吵嚷,出了园子,即刻就传给园里各处的妈妈们小心查访。
我们只疑惑邢姑娘的丫头,本来又穷,只怕小孩子家没见过,拿了起来也是有的。再不料定是你们这里的。幸而二奶奶没有在屋里,你们这里的宋妈妈去了,拿着这支镯子,说是小丫头子坠儿偷起来的,被他看见,来回二奶奶的。
【庚辰双行夹批:妙极!红玉既有归结,坠儿岂可不表哉?可知“奸贼”二字是相连的。故“情”字原非正道,坠儿原不情也,不过一愚人耳,可以传奸即可以为盗。二次小窃皆出于宝玉房中,亦大有深意在焉。】
我赶着忙接了镯子,想了一想:宝玉是偏在你们身上留心用意、争胜要强的,那一年有一个良儿偷玉,刚冷了一二年间,还有人提起来趁愿,这会子又跑出一个偷金子的来了。
而且更偷到街坊家去了。偏是他这样,偏是他的人打嘴。所以我倒忙叮咛宋妈,千万别告诉宝玉,只当没有这事,别和一个人提起。
这里平儿为什么?告诉麝月,让她只当不知道这事,因为麝月代表的御史是专门督查弹劾那些不法官员的,所以先要与麝月打招呼。
第二件,老太太、太太听了也生气。三则袭人和你们也不好看。所以我回二奶奶,
只说:‘我往大奶奶那里去的,谁知镯子褪了口,丢在草根底下,雪深了没看见。今儿雪化尽了,黄澄澄的映着日头,还在那里呢,我就拣了起来。’二奶奶也就信了,所以我来告诉你们。
你们以后防着他些,别使唤他到别处去。等袭人回来,你们商议着,变个法子打发出去就完了。”
麝月道:“这小娼妇也见过些东西,怎么这么眼皮子浅。”
平儿道:“究竟这镯子能多少重,原是二奶奶说的,这叫做‘虾须镯’,倒是这颗珠子还罢了。晴雯那蹄子是块爆炭,要告诉了他,他是忍不住的。一时气了,或打或骂,依旧嚷出来不好,所以单告诉你留心就是了。”说着便作辞而去。
宝玉听了,又喜又气又叹。喜的是平儿竟能体贴自己;气的是坠儿小窃;叹的是坠儿那样一个伶俐人,作出这丑事来。因而回至房中,把平儿之话一长一短告诉了晴雯。
到此坠儿的事算是说完了,平儿是兵部尚书,她的镯子应该是代指可以调度兵力的某种信物。
再看杨嗣昌前往督师之前发生的事,也就是张献忠起事之后,左良玉领兵追击被埋伏,丢了总兵官的官房大印。
左良玉丢了这个印,应该是一个大罪,但是兵部并没有声张,而是想了一个办法,因为不能再刻一个印,所以就给了一个“平贼将军”的大印给左良玉,这等于给左良玉升官了,当然实权还是总兵。
所以俏平儿情掩虾须镯其实是兵部掩盖了左良玉丢印的事,杨嗣昌只是暂时没有计较,心里却对左良玉产生了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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