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称呼刘姥姥‘老亲家’是谁想出来的,太祖的亲家是郭子兴,也是起义军,这倒是现成的称呼了。”
“虞山公,他说了,按石头记之理,郭子兴也是刘姥姥。”
“这里的旺儿是说孙可望吗?”
“确实,此处平儿问他要利钱是熊文灿向张献忠索要贿赂的事,孙可望早年叫做张可旺。”
“刘姥姥信口开河?开黄河?”顾炎武突然想起来什么,问到。
“信口开河本是胡说的意思,拆开意思却是‘信口’说‘开河’。石头记之中只能如此隐晦,让人自己去猜,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炎武便看,写的是:
贾母笑道:“凤丫头别拿他取笑儿。他是乡屯里的人,老实,那里搁的住你打趣他。”说着,又命人去先抓果子与板儿吃,板儿见人多了,又不敢吃。
贾母又命拿些钱给他,叫小幺儿们带他外头顽去。刘姥姥吃了茶,便把些乡村中所见所闻的事情说与贾母,贾母益发得了趣味。
正说着,凤姐儿便令人来请刘姥姥吃晚饭。贾母又将自己的菜拣了几样,命人送过去与刘姥姥吃。
凤姐知道合了贾母的心,吃了饭便又打发过来。鸳鸯忙令老婆子带了刘姥姥去洗了澡,自己挑了两件随常的衣服令给刘姥姥换上。
那刘姥姥那里见过这般行事,忙换了衣裳出来,坐在贾母榻前,又搜寻些话出来说。彼时宝玉姊妹们也都在这里坐着,他们何曾听见过这些话,自觉比那些瞽目先生说的书还好听。
那刘姥姥虽是个村野人,却生来的有些见识,况且年纪老了,世情上经历过的,见头一个贾母高兴,第二见这些哥儿姐儿们都爱听,便没了说的也编出些话来讲。
因说道:“我们村庄上种地种菜,每年每日,春夏秋冬,风里雨里,那有个坐着的空儿,天天都是在那地头子上作歇马凉亭,什么奇奇怪怪的事不见呢。
就象去年冬天,接连下了几天雪,地下压了三四尺深。
我那日起的早,还没出房门,只听外头柴草响。我想着必定是有人偷柴草来了。我爬着窗户眼儿一瞧,却不是我们村庄上的人。”
贾母道:“必定是过路的客人们冷了,见现成的柴,抽些烤火去也是有的。”
刘姥姥笑道:“也并不是客人,所以说来奇怪。老寿星当个什么人?原来是一个十七八岁的极标致的一个小姑娘,梳着溜油光的头,穿着大红袄儿,白绫裙子──”
“这说的是谁?”顾炎武看到这里,问慧明道。
慧明回道:“这是薛宝钗,从刘姥姥眼中,看到清军入关偷木头。
炎武见他伤心,稍等片刻,安慰他一番。
慧明道:“书中以雪代指薛家,便是满清,因雪太大,朝廷才不得不大量抽调陕西边军的人力,财力,这对贾府来说,无异于釜底抽薪。”
炎武叹口气,“柴米油盐酱醋茶,柴当第一位,抽了他的柴,在这大雪天,确实没有活路了!”
“这雪也是实写,崇祯年间多次遭百年一遇的大雪灾,先生再往后看。”
炎武又看:
刚说到这里,忽听外面人吵嚷起来,又说:“不相干的,别唬着老太太。”
贾母等听了,忙问怎么了,丫鬟回说:“南院马棚里走了水,不相干,已经救下去了。”
贾母最胆小的,听了这个话,忙起身扶了人出至廊上来瞧,只见东南上火光犹亮。
贾母唬的口内念佛,忙命人去火神跟前烧香。王夫人等也忙都过来请安,又回说“已经下去了,老太太请进房去罢。”
贾母足的看着火光息了方领众人进来。
顾炎武问:“明是走水了,为何说是火灾?”
“走水了即是火灾,火灾其实是祸灾,真真假假,让外人捉摸不透,只有知情,同情者,才能意会。为了让人猜到是贾府的人开的河,特让下人们瞒着贾母,瞒着上面,说明他们心中有鬼,观者就能体会其中之意了。”
“可以意得者,物之性也。可以言传者,物之情也。”
慧明道:“邵雍的语录,先生请往后看。”
宝玉且忙着问刘姥姥:“那女孩儿大雪地作什么抽柴草?倘或冻出病来呢?”
贾母道:“都是才说抽柴草惹出火来了,你还问呢。别说这个了,再说别的罢。”
宝玉听说,心内虽不乐,也只得罢了。刘姥姥便又想了一篇,说道:“我们庄子东边庄上,有个老奶奶子,今年九十多岁了。
他天天吃斋念佛,谁知就感动了观音菩萨夜里来托梦说:‘你这样虔心,原来你该绝后的,如今奏了玉皇,给你个孙子。’
原来这老奶奶只有一个儿子,这儿子也只一个儿子,好容易养到十七八岁上死了,哭的什么似的。后果然又养了一个,今年才十三四岁,生的雪团儿一般,聪明伶俐非常,可见这些神佛是有的。”
这一夕话,实合了贾母王夫人的心事,连王夫人也都听住了。一时散了,背地里宝玉足的拉了刘姥姥,细问那女孩儿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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