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子先拿贾雨村改出生地的事威胁他,再以护官符说明厉害关系,第一件是抓住他的把柄,让贾雨村先失底气,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明如果他敢去捉拿薛蟠,能不能抓到人先不说,可能小命还要丢掉。
恰在此时。
忽听传点,人报:“王老爷来拜。”雨村听说,忙具衣冠出去迎接。【甲戌侧批:横云断岭法,是板定大章法。】有顿饭工夫,方回来细问。
这个王老爷,明显就是四大家族里金陵王家的代表,门子刚说了这些,他就找上门来了。
我们来看一下当时的情况:
十月三十,袁崇焕抵达山海关,并召开军事会议,十一月初三,祖大寿率锦州军抵达山海关。
袁崇焕部,于十一月初十辛卯日在后金部队抵达之前两天赶到蓟州,袁崇焕本应将来犯之敌阻挡在蓟州至通州一线,在此展开决战,以确保京城安全。
皇帝给予袁崇焕组织各支勤王军的权力以方便行事。袁崇焕将赶到的各路军队部署到其他防线,率关宁军坐守蓟州,并向皇帝承诺“必不令敌越蓟西”。
但皇太极在没有受到任何阻拦的情况下直接通过天险蓟门关,兵逼北京。
之后袁崇焕在发现被后金军越过防线后并未对后金军进行追袭,而是经另一条道路赶到北京。六天后,于十一月十七晚袁崇焕抵达北京广渠门外,此时后金部队已经到达北京城外。
到达后袁崇焕的防区为广渠门外。袁崇焕如此之举,引起北京城外的戚畹中贵的极度不满,纷纷向朝廷告状:袁崇焕名为入援,却听任敌骑劫掠焚烧民舍,不敢一矢相加,城外戚畹中贵园亭庄舍被敌骑蹂躏殆尽。
为什么会这样呢?再看书中是怎么写的:
作者先通过门子的口,说了英莲的情况:
这薛公子的混名人称‘呆霸王’,最是天下第一个弄性尚气的人,而且使钱如土,【甲戌侧批:世路难行钱作马。】遂打了个落花流水,生拖死拽,把个英莲拖去,如今也不知死活。
英莲就是那些百姓,入寇的清军,对京城周边各县大肆抢掠,掳掠百姓十万人以上,满清自己记载五次入关共掳掠百姓一百万人,到大明灭亡时,还剩下二十万人。
这些人大都沦为包衣奴才,后来死难者占大多数,也有入汉八旗,再后来满清灭亡,这些人又都入满族。
雨村听了,亦叹道:“这也是他们的跽遭遇,亦非偶然。不然这冯渊如何偏只看准了这英莲?这英莲受了拐子这几年折磨,才得了个头路,且又是个多情的,若能聚合了,倒是件美事,偏又生出这段事来。
这薛家纵比冯家富贵,想其为人,自然姬妾众多,淫佚无度,未必及冯渊定情于一人者。这正是梦幻情缘,恰遇一对薄命儿女。
【甲戌眉批:使雨村一评,方补足上半回之题目。所谓此书有繁处愈繁,省中愈省;又有不怕繁中繁,只有繁中虚;不畏省中省,只要省中实。此则省中实也。】
脂批是说此一段虽然是简略一写,却强调了其真实性。
且不要议论他,只目今这官司,如何剖断才好?”
贾雨村直接转移了话题,并没有真的在乎英莲的遭遇,想的是如今这局面,该如何收场。
门子笑道:“老爷当年何其明决,今日何反成了个没主意的人了!小的闻得老爷补升此任,亦系贾府王府之力,此薛蟠即贾府之亲,老爷何不顺水行舟,作个整人情,将此案了结,日后也好去见贾府王府。”
雨村道:“你说的何尝不是。【甲戌侧批:可发一长叹。这一句已见奸雄,全是假。】但事关人命,蒙皇上隆恩,起复委用,【甲戌侧批:奸雄。】
实是重生再造,正当殚心竭力图报之时,【甲戌侧批:奸雄。】
岂可因私而废法?【甲戌侧批:奸雄。】
是我实不能忍为者。”【甲戌侧批:全是假。】
贾雨村说了一连串冠冕堂皇,正义凛然的话,脂批全部批驳了一遍,说他全是假,这就是这种官员的真实面目,即使马上要去做最坏的事,也要装出一副好官的样子出来。
门子听了,冷笑道:“老爷说的何尝不是大道理,但只是如今世上是行不去的。岂不闻古人有云‘大丈夫相时而动’,又曰‘趋吉避凶者为君子’。
【甲戌侧批:近时错会书意者多多如此。】
现在这种歪曲古书本意的人,也不在少数!我们没文化,还要贬低文化的人太多了。
依老爷这一说,不但不能报效朝廷,亦且自身不保,还要三思为妥。”
雨村低了半日头,【甲戌侧批:奸雄欺人。】方说道:“依你怎么样?”
门子道:“小人已想了一个极好的主意在此:老爷明日坐堂,只管虚张声势,动文书发签拿人。原凶自然是拿不来的,原告固是定要将薛家族中及奴仆人等拿几个来拷问。
小的在暗中调停,令他们报个暴病身亡,令族中及地方上共递一张保呈,老爷只说善能扶鸾请仙,堂上设下乩坛,令军民人等只管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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