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的有点暖烘烘的适宜气候总是能焕发起沉睡的欲望。几个年轻人中间,来自北方的郭国涛和苟宝宏虽然嗓门压不住,粗声大气中总有一种表现欲,但也有点像跟在主人屁股后面的笨狗,在陌生人面前忍不住要狂吠几句。狂吠时却要不住地回头望几眼主人。无论地域和人,陌生毕竟是陌生。相比较之下,另外三个南方朋友却显得更随意和温和。郭国涛掏出一盒烟给二狗递烟时,瞪着朋友间才有的眼睛叫前面三个朋友:“来来来,来一根。”三个年轻人回头笑着使劲摆手:“不了不了,北方的烟劲太大,不习惯,呵呵呵,谢谢谢谢。”三个年轻人都是中等精瘦身材,灵活地摆手和转身看上去像猴子。他们的笑容也极有传染力,回头时灿烂的笑容让郭国涛和二狗觉得这里的人挺好处。
前面几十米处是一个小广场。所谓小广场也就是集聚的人较多。郭国涛对二狗说:“我觉得海南比深圳还要开放。你看歌厅有多少,你看他们住的地方多自由,随便看录像。哈哈哈。”郭国涛笑得有点放肆。二狗更是把一张大嘴笑得裂成了烂玉米棒子,两排黑不黑黄不黄的烂牙几乎完全露在外面。那样子恨不得一口把白天在朋友处看的录像光盘都吞下去。郭国涛回头仔细看一眼二狗的嘴巴,忍住快倒出的恶心,说:“啊呀怕求了,你这劲头也太大了,看了快一天录像了,晚上吃了饭还不早点回去睡觉,还要出来打炮。哈哈哈。”
二狗笑着把大嘴向空中的一甩:“废话呢,你小子不也一样?你狗的更来劲。来了海南五天了,说是来买地皮,可是这都几天了连个皮毛也没看见。你不是说你哥哥的同学老熊要来海南,让咱们等他么,这都几天了连个影子也没有。不会是上当吧。”郭国涛听到这里,赶紧回头用手掌往二狗脸上一压,示意他小声点,让前面三个朋友听到多不好。实际上二狗声音并不高。二狗做事还是比较有分寸的。不过,这时候他有意想把下面的话让前面几个朋友听见:“老熊今天来不了,明天总能来了吧?”
前面三个朋友都回过头来说:“熊总今天来海南,没问题。我们是老朋友了。”
郭国涛为了圆场,故意说:“先别说老熊,就单说海南深圳,人家这是特区。不像咱们内地。特区是啥呢,特区就是时间就是生命效率就是金钱。人家老熊在深圳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说这两天来就是这两天来。”
“那今天咱们来了几天了?都五天了,咱们不能每天住在人家公司里干等着没事干吧。”二狗说这话时,突然又将一张大嘴往开再扩了一些。好像不这样就枉费了一张吃四方的大嘴了。他眼睛里放着的光,像夜里野狼的绿眼。
郭国涛从二狗贼亮的眼镜里看出去,发现了小广场路边上站着十几个打扮妖艳的年轻女孩。不由地笑到:“我说么这么有气呢。原来想找小姐煞气。放心吧,有你煞气的,我给你问两个,保你满意。”
郭国涛正要和路边两个女孩拉呱时,三个朋友已经停下,其中一个打着手势说:“前面到歌厅去吧,不要在这里打野鸡啦。”
郭国涛也笑了,嗓子里发着怪声:“路边的野花不能摘呦。”
“球,歌厅里的你就敢保证是干净的?都一样球。”二狗说着话时,路边一个高挑的女子扯了一下他的二股筋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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