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青可无恙?”
沈曼青泪如雨下:“无恙,公子,公子消瘦了……”
刘铮看着沈曼青,忍着去抱她的冲动,佳人梨花带雨,惹人怜。他知道沈曼青对自己的情意,一直都知道,他也从来没有介意过沈曼青的出身,他也知道,只要自己一句话,他就是沈曼青的归宿。但后世的婚恋观,暂时还不允许他三妻四妾,他不会轻易对一个女人动心,即使已经如沈曼青如此完美。
大概是前世身为一个996社畜,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他,对爱情,有着超乎寻常的向往,和他认为应该是更悸动,更神圣,更恰如其分的。
郑月茹在旁边看着,微微一叹。
神女有意,襄王无情,好像刘铮越无情,这沈曼青就越痴情。世间情事,总是如此让人无可奈何。但同时,她心中也是泛起酸楚。她突然有点迷茫,她甚至有点钦佩,羡慕起沈曼青来。她似乎知道,自己的身份,定然和刘公子是不相配的,但她可以大胆表示出自己的爱意,即使没有回应。
不。
仿佛今日有了一些回应,但也仅仅是回应。
“今天,我帮你梳妆好么?”
刘铮走到沈曼青跟前,柔声笑道。
沈曼青娇躯一颤,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娇羞无限,在无数姐妹艳羡的眼神中,回到自己房中。
刘铮知道,对于沈曼青,他能给予的,最好的,就是尊重她的选择,对音乐的执着,对花魁会的想法。他做不到金窝藏娇,那样的话,这个世界上,会少却一个真正在追逐音乐理想的人。
这一夜,他给沈曼青梳了一次头发,然后和她对坐弹琴。
对于沈曼青的形象,刘铮帮得上忙的地方,太有限了。
她已经够美了,不管是在这个年代的审美中,还是来自后世的刘铮眼里,她都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她不论穿什么,都足以吸引任何人。
对于化妆,刘铮这个工科男,自然更扯淡了。
所以,不如就在琴艺上,给予沈曼青一定的帮助就好了。
果然。
沈曼青在听到刘铮的曲子之后,暂时对他这个人,失去了痴迷,彻底沉浸在两人互较琴艺之中。
这天,刘铮一晚上,又没有睡。凤鸣楼的客人们,却有福了。隐隐从顶楼传出来的,那没听过的琴曲,让不少人痴迷其中。
……
而此时。
一支庞大的队伍,正在行进之中。
声势浩荡,连绵不绝。
人们远远看去,都会跪地膜拜。
皇家仪仗,自古以来都是华夏文明封建社会等级制度发展的产物。其肇始于先秦时期,汉晋以后逐渐完善,唐宋时期已呈现兴盛之势。其最初是古代皇室的护卫职能,后演变为封建王朝政权的礼仪象征。
皇后仪仗,自然也是其中翘楚。车驾卤簿、仪仗鼓乐、服饰等方面,都显示着独特的功能和审美特征。
肃肃仪仗拥千官,霓旌彩屏闻鼓乐。
足足三千人的仪仗队伍,彰显着龙炎王朝皇后的威严。
奢华至极的马车里,火炉熏香,行驶平稳,固然即使已经夜了,里面丝毫不显颠簸,仿若后世房车,其中床榻被褥,应有尽有。此时,一雍容华贵的女人,正侧卧床榻,闭目养神。因车中温度偏高,甚至还有宫女在旁扇风。
此女正是当今龙炎王朝的皇后娘娘,大名郑芙!
“皇后娘娘,白崖信使求见!”
郑芙眉目睁开,充满威严的脸上闪过一道冷色,似是犹豫片刻,才缓缓起身。
宫女会意,脆声问道:“何事?皇后倦了,勿过分叨扰!”
一封信经过层层筛查,递了进来。
宫女打开信函,递于皇后。
“废物!”
皇后一看,脸色倏冷,喝道:“这白崖军,就这点本事吗?一介女流都杀不死,谈何天下?”
宫女低头,不敢言语。
皇后冰冷道:“知晓了,回去吧!”
“玉兴竟要哀家将希望交于这白崖匪军,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皇后一脸阴沉:“郑玉兴,也是翅膀硬了!当真不怕哀家拿他兵权!”
车中,无人敢说话。
“太守陈平,乃太子翰林院同窗,皇上大限将至,必要先拿凉州!”
自言自语一阵。
郑芙狠狠盯着那宫女,随手拿起一个鞭子来,狠狠抽在宫女身上。
“是也不是?”
“你说,怎么拿他,说啊,都是废物!”
宫女哀嚎求饶,凄惨无比。
……
银州城内。
几道黑色身影,在一个巷子口鬼鬼祟祟。
“轩哥,那邓老猫的家,就在这里!”
姜轩点点头,小声道:“记住,这次万万不可打草惊蛇,如有异动,先通知我!”
一群年轻人,纷纷点头。
姜轩几次交代,这才离开。
这些天,他按照刘铮吩咐,已经算是勉强拉起了自己的“一支队伍”——队伍成员,都是这凉州城的一些小乞丐,平时日靠着乞讨,偷偷摸摸为生,他从中筛选品行不坏的,收为己用,供他们饱腹。这些小贼头,相当机灵,并且对凉州城的情况,基本上算是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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