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惊,纷纷劝阻。
白崖太守张成江,匍匐在地,嚎啕大哭,痛诉白崖现状,白崖军势力庞大,这太守府如同虚设,两万精兵,面对白崖军,屁都不敢放一个。甚至白崖州,很多本应太守府掌管的生意,都已经被白崖军拿去……白崖三个当家,哪个不比他太守地位高?
他一太守府,怎敢公示收支?
怕到时候,迎来的就是白崖军的打压!
“刘县候,万万使不得啊!此事实在棘手,你要帮我说说话啊!”
“刘县候!”
所有人都看呆了。
一个堂堂州候,竟然跪地求一个县候,这更是让刘大豪一脸惶然,不知如何应答。
现场听得,鸦雀无声。
陈平更是面沉如水,看着刘铮这边。
刘铮顿时哭笑不得。
合着这陈平饶了一个大圈子,就是在告诉自己几件事:一,我陈平要和你们讲和,你要想娶我女儿,都不是没有可能的。二,我已经跟太子帮你们要了一个州候过来,即日就到。但是……三,你要想配得上这个州候爵位,就必须要和白崖军为敌!也就是说,你不能站在皇后那一边,应该选择抱紧太子大腿!
你身为我凉州府的官员,应该知道好歹。
如若不然,以后你刘家父子,恐怕得罪的是这整个凉州府,这三十多个州县候!
“哼!”
“你堂堂一太守,竟然惧那匪军!”
“成何体统!”
众人战战兢兢。
你不怕,你怎不出兵去灭掉?当然这话他们是万万不敢说的。
“如此,便再议吧!”
陈平看了刘大豪一眼,淡淡说道。
继续喝酒,继续看歌舞。
等到刘家父子回到驿馆,已经是大半夜。
“吾儿啊,为父该当如何啊?”
刘大豪忧心忡忡。
刘铮深深吸了口气,道:“老爹,陈平老儿,万万不可攀附。”
刘大豪深以为然:“老爹我怎不知这厮脾性,卸磨杀驴他的行家里手!我怎还会上这狗贼的当,呸!”
刘铮心中想的却是,陈平想让他们银州商会,和那白崖商会撕逼,这不符合刘铮对于下一步发展的蓝图。毕竟这次如果真能拿到州候爵位,刘铮再回到银州,要开始搞的,可就是盐运生意了……这在古代,可绝比是杀头掉脑袋的生意!但也绝对是十分暴利的行业!甚至比什么香皂香水,来钱更快。
但刘铮一直不敢搞,一是因为州县没有资格私自制盐,只有贩卖的资格。
二是刘铮知道这个东西一搞,定会引起不少人的目光,之前银州还没有足够力量,来保护这种工坊。即使是拿到州候爵位之后,真正把阳州也收入囊中,这个生意也不能太过猖獗……官盐,官盐,这是只有朝廷才能制作的,下面的官府,只能贩卖。
所以,这种情况下,刘铮自然是想并不官方的白崖军合作。
而不是凉州府!
他可不想再落把柄于陈平,以供他随时卸磨杀驴,宰肥羊!最最重要的,还是在版图上的优势。银州位于凉州最西边,白崖,则是在最西北,也就是说,白崖州,就在银州的头顶上,中间不过隔着两个州县。刘铮若是把这条线打通,通过白崖军贩卖精盐,那整个银州别说农税了,商税不收都可以保证每个人都吃得饱。
再加上之前陈平打压刘大豪之举,两家已经有了不可磨灭的仇恨,刘铮怎会信他?
“所以,吾儿,我们还是应该讨好皇后娘娘啊!那郑月茹,应该拿下!”
刘大豪下一句话,让刘铮又是白眼直翻。
翌日。
便是元宵佳节,也是皇后娘娘回来省亲的日子。从一大早,凉州城就戒备森严,气氛紧张。凉州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防止任何可能发生的暗杀事件。
一大早,郑月茹就跑来找刘铮,一脸苦色:“刘兄啊,昨天你确是有点冒失了,月茹认为,那《盛世龙炎》,当在今晚演出最佳!哎,那兰香班的萧若芷,连夜准备一曲宫廷舞,听闻堪比《盛世龙炎》啊!”
刘铮一脸淡然:“谁说我今夜要上《盛世龙炎》了?”
“啊?”
郑月茹一愣。
迎接皇后娘娘仪仗,不用《盛世龙炎》?
那不就是为皇女娘娘准备的吗?
刘铮呵呵笑道:“放心,今夜我凤鸣楼,定然夺魁!”
两人随之走到街上,皇后娘娘正式回到凉州,加上元宵佳节,今天当然会是最热闹的一天。两人走了一会儿,发现银州商会的商标,依然满街跑。
广告效果,正在日益发酵。
前方来报,皇后娘娘将在中午到达凉州,歇息一下午,便会来参加花魁会。
所以,此时,街上人头攒动,都在等着那从凉州出去的皇女娘娘尊驾。
就在这时,一声爽朗的大笑响了起来。
“刘公子,可真是巧,竟然在这里碰见了!”
刘铮一阵头痛,又是那个杜彪!
堆着一脸微笑,刘铮转过头来。
那杜彪,已经走近过来,嘿嘿笑道:“刘公子,可有兴趣,和我一起应圣后尊驾?”
刘铮苦笑一声,这是直接公开来了吗?
郑月茹也是深深吸了一口气,旋即脸色大变,似乎想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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