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越是复杂,人心就越是清澈。因为江言的事,那些曾经患难与共的人儿心中都有一股怨气,各自想办法发泄着。
端木晟从葬礼出来后,一如既往地去了医院,没有意外,那里是他唯一的去处,那里躺着的是他这辈子如同江言一般可以用命守护的人。
站在韩尚佳的病床边,端木晟诉说着自己的心事。
“小佳,你知道我刚从哪里回来吗?你大概都不会相信,江言也死了,如同雪澜一般永远的离开了。撄”
“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我都不敢去想,真不知道香尘能不能挺得过来。”
“小佳,你是故意的吧,就这样赖在床上是不是就不需要经历这些,这样是不是就不会难过?”
“江言的葬礼上,香尘跟我们说,要我们从此当她是路人,你说这怎么可能呢?”
端木晟自顾自地说着,全然没有注意到在他说江言死去的那一秒,韩尚佳的眼睛睁开了偿。
“你说江言死了?”
听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声音,端木晟立刻抬起头看向了床上的人儿,没错是她,是她的声音。
“小佳,你,你……”太过惊讶,端木晟突然有些结巴。
“你什么死,你快告诉我,你刚才是说江言死了?”
看着已然坐起来的韩尚佳,端木晟激动地上前一把抱住了她,“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明明端木晟抱的很紧,紧到她想要推开他,可是她还是轻轻的搂住了他的腰,躺在他的怀里,她说:“是啊,我终于醒了。”她的心从没有向这一刻这么的雀跃,她也知道眼前的他跟她一样,一样那么的开心。
好半天,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放开。
端木晟有些撒娇似的,扭过来扭过去,就是不肯放手。
韩尚佳瞅着他这个样子,笑道:“好了,跟个孩子似的。我有话要问你。”
听着她这样的话,端木晟松开了双臂,他大概是知道她想要问什么的,“你是想问江言的事吧?”
“嗯。你快告诉我这几天发生了什么?”
知道韩尚佳是认真的,端木晟便没有迟疑,将这几天的事全部讲给了她听。
“就是这样,江言为了让香尘能够打败央若絮燃烧了自己所有的异能,永远的离开了。”
听到这些,韩尚佳哀声叹了一口气,“可就算是这样,央若絮还是让人给救走了。”
“是啊,江言真傻,也是真的好,香尘能有这么一个弟弟,是她的福分。”
韩尚佳没有应端木晟的这句话,她心想:是啊,香尘能有这么一个弟弟,真是她的福气,可她可知道,在江言心中,有香尘这样一个姐姐,是他最开心的事。他们是最好的姐弟,终归是命运戏耍了他们。
“那知道劫走央若絮的是什么人了吗?”适才想到,韩尚佳追问着。
端木晟摇了摇头,说:“还不知道是什么人,不过想来一定是降城的人,能那么轻易的带走受伤的央若絮,想必这个人并不好对付。”
“降城的人,难道央若絮还有同党不成?”韩尚佳思索着。
端木晟摆摆手道:“谁知道?”
另一边,誊煞始终看着香尘,就那样变身成一个安静地美男子。
“这样看着我做什么?”一个低沉的声音打破了难得的安静。
“我在想我们之间是谁比较能沉得住气?是谁先开口?”誊煞说道。
“看来是我输了。”香尘的嘴角微微上调,明明是笑的模样,却丝毫不会让人觉得开心,她接着说:“也对,从始至终我一直都是输家。”
听着香尘这自怨自艾的话,誊煞急忙打断道:“别这么说自己,我知道你不是的。”
誊煞知道香尘不是个会轻易服输的人,他了解香尘,否则就不会在千野逐浪说香尘睡着时,再走进来看看。如他料想的一样,他打开房门的那一瞬,他就知道自己是对的。哪里是在睡觉,香尘就那样安安静静地坐在床边,他分明看得出她刚刚哭过。
他不是没想着安慰她,可是他不知道该用怎么样的话语去安慰眼前这个失去亲人的人儿。他依稀记得香尘上次哭大概是言煞离开的时候吧,那时候她就像现在这样,如同呆滞的木偶。在他的印象里,香尘呢从来都不是一个爱哭哭啼啼的女生,她有着自己的骄傲,她不愿意示弱与人前,所以哪怕是言煞离开时她也是像现在这样默默地流泪,不愿让其他人知道。
记得哥哥刚刚去世时,他有过悲痛,也有那么一丝窃喜。不是说他冷血,而是他觉得既然哥哥言煞已经离开,没办法再照顾香尘了,那么他愿意替哥哥照顾香尘,或者说他可以名正言顺的照顾香尘的,所以他偷偷跑出去,去找香尘。
当他在神堂外找到香尘时,香尘正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座神堂,那个安放着言煞牌位的地方。她虽然不能进去,却始终不肯离开,那一刻他分明看到香尘的眼眶满是泪光。
她就算是痛也隐忍至此,看着那样的香尘,誊煞心痛极了,就是这样一个姑娘让他牵挂到今天,没想到这才没过多久,居然又看到了这样的她。誊煞觉得自己好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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