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灯又被重新点亮,东宫内亮如白昼。
金羽卫拱卫着一个人,走进东宫。
太子看见那人,忍着痛叫道:“父皇。父皇请恕孩儿无法行礼。”
不用他多作解释,拓跋端已经看出来,他的伤势有多重。
太子躺在地上,浑身是血,模样极惨。要不是他还能开口说话,说他死了都有人相信。
齐王见皇帝亲自来了,大吃一惊,急忙上前行礼。
拓跋端点点头,命太医给太子治伤。
知道东宫这边打起来了,他在动身时便命人传了太医过来。
齐王一脸担忧说:“父皇,这里有刺客,危险。父皇还是先是回到宫里比较安全。”
他见拓跋端竟然亲自前来,不禁惴惴不安。
太子在父皇心里太重要了,即使查出了龙袍,就当真扳得倒他吗?
自己前途多艰啊。
拓跋端瞥了眼被金羽卫围困的蒙面人,说:“枫儿不必多言,刺客已经被抓住了,不会有危险。今晚你辛苦了,你没事吧?”
齐王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站在一旁,显得特别突兀。
齐王答道:“多谢父皇关怀。孩儿不是刺客的目标,还好没事。”
太子听齐王话里带话,忍着痛替自己澄清:“父皇,这些蒙面人不是孩儿的手下。父皇,你一定要好好拷问他们,一定要问出他们背后指使之人,还孩儿清白。”
蒙面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人发出一声长叹。
“我们败了。主子的恩情,只能来世再报了。”
“不好,他们要自尽,快阻止他们。”齐王大喊道。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见那些蒙面人纷纷倒下,没有了气息。
他们竟然服毒自尽了。
太子脸色惨白,这些人死了,他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怎么办?
拓跋端走到太子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他,问:“桓儿,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太子见他还肯听自己解释,满心感动,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父皇,是这些蒙面人刺伤的,他们想杀了孩儿灭口。父皇,他们真不是我的手下。”
拓跋端问太医:“他的伤势如何?”
太医脸上现出古怪之色,说:“殿下的伤看起来很严重,但都没有伤到要害。只要包扎好伤口,将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真是奇怪。”
“什么奇怪?”拓跋端问。
太医情知自己说漏了嘴,后悔不迭,只得答道:“殿下的伤不严重,是幸事。”
答非所问,令拓跋端大怒。
“我问你,为什么说奇怪?你不回答,是不想要脑袋了吗?”
太医没办法,只得回答说:“刺伤太子的人显然是个高手,很清楚人身上的要害,倒像是刻意避开了似的。”
这个问题就严重了。
拓跋端让太医退开,另找了几个太医来看太子的伤口。
几个太医是分别给太子察看伤口的,并没有机会串通说辞,但他们的说法竟出奇的一致。
刺伤太子的人明显手下留情了。
拓跋端冷声说:“就是说,有人故意刺伤太子,造成蒙面人要杀他的假象?”
太子急得不住替自己辩解:“父皇,不是这样的,他们是真的想杀我。”
齐王却暗暗松了口气。
太子只是受了伤,没死,这让他很恼火。
蒙面人的确是他派来的死士,他打算让他们假装保护太子,带太子逃走,实际上趁乱杀了太子,伪装成太子是在混战中被金羽卫误杀的假象。
哪知这些蒙面人太不争气了,这么好的机会都没能杀死太子。
现在,听了太医的诊断,齐王暗道还好。
虽然太子没死,但足以令父皇起疑。
以后,父皇至少不会像以前那样信任太子了。
拓跋端脸色阴冷,叹道:“你受了伤,先养好伤再说吧。伤养好之前,你就呆在房间,不要出来了。”
说完,他不再理会太子,转身走了。
齐王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金羽卫们也走了,把蒙面人的尸体都带走了。
太子浑身瘫软,六神无主被人抬进房间,放到床上。
完了,他被软禁了。
父皇以后还会相信他吗?父皇会不会废了他?
这事一定跟齐王脱不了干系,他非报这个仇不可。
伤口涂了伤药,被太医们牢牢包扎起来。
没有人发现,太子腿部的伤口内,多了两条噬神蛊。
夜危云趁乱离开东宫,找到个僻静之处,进入空间。
空间被他腾空了,足够大。他打算把夜临渊等人塞进空间内带出去。
原本放在空间内的物资,除了几件可能用得上的热武器,其余的都被他暂时存放在城外安全的地方。
夜危云解开蒙面人的穴道,拷问他们。
两人都是死士,态度很强硬,怎么都不肯回答。
“士可杀不可辱,落在你手里,我认栽,唯死而已。”
蒙面人头子慷慨激昂说完,想咬碎放有毒药的牙齿,服毒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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