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清晨,闻莹愫值完夜班回到房间后立即拿出纸笔给那七个额头上长了黑痣的人各写了一封信,然后用信封一一装好放进了行李袋中。
将信写好后莹愫便到林公公那里去请假。
“请假七天?”林公公用审视的眼光望了望她,好奇地问:“有什么很要紧的事吗?”
最近他正奉太子之命调查她的身世,莫非她有所觉察所以先行逃跑?林公公暗自思忖,望向她的目光便带着警惕。
莹愫被他盯得十分的局促,但又恐他看出什么来,所以仍强自镇定道:“是有些很要紧的事要去办,三两天恐怕是赶不回来的。”
“是要回你舅舅家还是回你的老家?”林帧紧盯着她问。
莹愫的心顿时咯噔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笑着说:“不是回舅舅家,也不是回老家,是到一个朋友那里去看看。”
“什么样的朋友值得你放下工作七天?”林帧皱眉问。
“他曾救过我的命,如今听说他病重,所以想去看看。”
林帧半眯着眼睛想了片刻,终于提笔在她的请假条里写了个‘批’字,然后递了个令牌给她。
莹愫赶忙道谢,又连着向他鞠了好几个躬才离开。
回到房间,莹愫立即收拾行李。
在给行李打包时她再次留意到了自己手上的伤。
她想了想,从口袋里拿出太子给她的药膏,坐在床上小心地涂了起来。
这药膏涂到手上时感觉清凉清凉的,还透着一股清香,让她原本绷紧的神经便放松了几分。
她的短暂离开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吧?但不知为何她突然有点舍不得他。
她想起了那晚他忽然将手按在她的胸口时的情景,还有他凑近她的耳边低声说‘你在撒谎’时的神情和语气。
显然,他从一开始就在怀疑她了,而且丝毫没有给她忽悠的机会。
那么这一次,她要去做的事他会不会很快察觉?
他那么聪明,手段又多,她还远不是他的对手。
想到这里,闻莹愫又不免有几分心慌。
这次的行动务必格外小心,切莫给他抓到任何把柄,她暗暗地对自己说。
她边想边手脚麻利地收拾着行李,准备一收拾好便开始出发。
外头就在此时传来笃笃笃的敲门声,莹愫顿时心头一紧,警惕地问:“哪位?”
“莹愫,我是文竹,你睡下了吗?”
莹愫这才放下心来,答道:“没”,边说边走过去开门。
映入她眼帘的是文竹和楚湘。
“楚湘姐姐。”莹愫又惊又喜,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深夜到的,本来我想昨晚来见你的,后来得知你昨天上的是晚班,便拖到现在才来。”楚湘笑道,伸手递给她一大包东西,说:“这是我家乡的特产,你尝尝。”
莹愫赶忙道谢,又示意她们进来坐。
楚湘见莹愫的桌面上放着行李,忙问:“你要出行?”
“嗯。”
“回老家?”
“不是,是去探望一个朋友。”
“那我们有没有耽搁到你?”文竹接口问。
“没有,没有,我们再呆一两个时辰都不碍事。”莹愫笑着说,在她们的对面坐下。
“楚湘姐姐,你上次急匆匆地赶回家是为了什么事?”莹愫关切地问。
“我娘亲病重。”
“现在好些了没?”
楚湘摇了摇头,说:“从发病到过世不到十天的时间,大家连个心理准备都没有,所以到现在还不太敢相信。”
莹愫伸手去握住了她的手。
“我原本想着今年过年时给她买一件丝绸棉袄的,没想到来不及了。”楚湘说,眼眶有点发红。
那种子欲养而亲不在的感觉闻莹愫也体会过,所以很明白楚湘此时的心情。莹愫轻轻地拍了拍楚湘的手背。
过了一小会,楚湘微笑道:“现在,我弟弟也来了京城工作,我以后在京城又可以多个去处了。”
“他在京城做的是哪方面的工作?”莹愫问。
“在永盛镖行。”
这可是京城极其有名的一家镖行。
莹愫眼睛一亮,问:“他会武功?”
楚湘微笑道:“嗯,他七岁就到武陵山拜师学艺了,上个月刚出师。”又说:“他擅耍大刀和长棍。”
“厉害!”莹愫由衷道。
文竹问:“他是走固定路线还是哪里都走?”
楚湘答:“哪里都走。”
莹愫笑着说:“那挺好。”
文竹又望向莹愫说:“殿下昨日重赏了我,说我做的饭菜好吃,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呢。”
若没有莹愫每日精心安排的菜谱和提供膳食做法,她是根本做不出这么合太子胃口且对太子的身体有利的饭菜来的。
莹愫笑道:“那就好。”想了想,又说:“我不在的这七天里你就把前面食谱里的菜式轮流做吧。”
文竹点头。
“虽然殿下爱喝雪梨糖水,但殿下的肠胃不是很好,所以这道糖水你尽量少做。如果他非要喝,你就把雪梨的量减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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