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严君刚一见面,就对斗篷人发起了言语攻击,倒不是他与秦东之间,有什么仇怨,而是身份使然。
在巡纪司,高严君身为首座,既有统辖之权,自然也有维护整个巡纪司尊严的责任。
此番巡纪司被压,连樊千护这位副座,都在斗篷人手中吃了大亏,被打得没了脾气,若是高严君亲自现身,还是那般没骨气,与斗篷人曲意逢迎,怕是不久之后,巡纪司在王城之中的声势,恐会一落千丈,大不如前了。
作为王城之中执掌风纪的衙门,巡纪司的存在,其实是可以与大理寺相提并论的。
其重要程度,可见一斑!
要是高严君见斗篷人实力强悍,难以镇压,就没了脾气,那还算什么首座?
被这位高首座当面斥责,秦东毫不生气,嘴角反而勾起了一丝玩味的笑意,他隐在斗篷之中,对方不知他的身份,有此反应,其实并不奇怪。
倘若高严君是那种势力小人,见风使舵之辈,相反,秦东还会看轻了这个家伙,反而不会进一步接触,与之坦白了。
心中有了盘算,秦东当即淡淡道:“高首座好大的官威,见了故人,不以礼相待,倒也罢了,竟还摆起了谱儿,实在是叫人失望……”
“故人?你,你究竟是谁!”
高严君脸色微变,他实在是记不清,自己何时认识了这样一位狠人,杀七大家族之人如杀鸡一般,此等魔头,身在王城,连一丝敬畏之心都不曾拥有,自己又怎么可能,与这种家伙有过接触?
冥思苦想,都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间接导致了,高严君看向秦东之时,目光之中多了一丝警惕,还有恼意。
若这个斗篷人是拿自己消遣的,那么高严君势必不会作罢,加之此人,令巡纪司颜面大失,又犯下了滔天罪过,就更加不能让对方轻易离开了。
秦东依旧面不改色,挥手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若是高首座信得过,不如移驾他处,单独谈谈吧,届时一切自明,又何苦浪费时间?妄加猜测?”
“好,看在你极有可能,是仙门弟子的身上,本座就信了你这一次,若是不能叫本座满意,别说是保下萧纪远了,就连尊驾,都未必能走出巡纪司。”高严君不愧是首座大人,心念一转,就有了决定。
这里是巡纪司的地盘,又彻底在自己掌控之中,高严君根本不怕,这个来历不明的斗篷人,敢在自己面前玩花样,反倒是对这家伙的身份起了兴趣。
至于萧纪远?高严君本就有一颗爱才之心,还知道这个小家伙,是受了七大家族坑害,才陷在了巡纪司,若是有人作保,他顺水推舟还来不及,又怎会拒绝?
关键是,这个斗篷人的身份与来历,到底是什么,若真是故人?仅凭这一点,恐怕根本不足以让高严君放人。
片刻后。
秦东与高严君,已离开了巡纪司大狱,脱离了刑房,转而来到了一间雅致别院,坐在了凉亭之中。
这里并不是巡纪司衙门,反而是高严君的私人别院,设有大阵,以及重重禁制,除了高严君本人之外,旁人根本不可能进行窥探。
萧纪远重伤初愈,则是与樊千护等人,站在了院外等待。
由于斗篷人的存在,樊千护等人现在,再也不敢对萧纪远丝毫轻视了,反而礼敬有加,小心翼翼地侍奉着,深怕这位大爷又出了什么意外,导致斗篷人大怒,牵连到了自己头上。
凉亭中。
茶气袅袅,一派祥和,与刑房之中的场面相比,好似换了一个世界。
高严君紧紧地盯着斗篷人,根本无心品茶,而是冷冷地问道:“尊驾,这里是本座的私人领地,你刚才说,是本座的故人,可以现身了吧。”
“首座大人,好久不见!”
秦东见没有了旁人在场,哪里还需要掩饰?突然一扯斗篷,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
在高严君面前展露身份,这一后果,秦东并不是没有想过。
不过,根据自己对此人的熟悉,以及接触来看,秦东断定,这高严君绝不是那种卑鄙小人,亦不可能,与七大家族暗中勾结。
基于这份信任,秦东才在高严君面前显露了身份,而且,秦东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也多半与高严君有关,要是不能与之坦白,建立一份信任的基础,之后的事情,自然不可能进行下去了。
“居然是你!好家伙,你这小子,才多久不见,竟已达到了如此地步……”高严君看到了那张似曾相识的面孔,震惊之余,瞳孔之中非但没有出现恼羞成怒之色,反而爆出了一缕灼灼精光。
秦东是谁?
高严君岂能不知,记得一个多月之前,还是他亲自指点,又赐下了升仙令,与秦东结了一份善缘。
再加上秦东,获得了升仙大比第一,又成了神圣帝国第一天才,高严君这位首座大人,对这个小家伙的关注度,简直超越了身边的亲人。
秦东叛逃之后,高严君还不止一次,扼腕叹息,又屡次派人,向中枢之中进言,让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们,查清了事情原委之后,再行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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