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滑触,叫萧楚恒失了几分神,倒是唐函,当意识到萧楚恒做了何事时,那张白净的脸上直接腾了几分红晕
。臊了面色退了一步,而后干干咳了一声,正寻思着如何解了此刻这诡异的尴尬,谁知这一声轻咳到叫楚恒回了神。
回神勾笑,桃花眸中流色盈盈,那沉如墨色的瞳孔宛若墨笔染触,带了一种不能言说,叫人对上免不得沉于其中的流漪。展然一笑,满院春色尽消,唐函竟是失神于萧楚恒这一展颜轻笑。看着唐函,而后将手中落叶举了起来,萧楚恒说道。
“唐公子还真是雅兴,这山川之图绘得连落于发鬓上的落叶都没留神,还得在下替唐公子取了。”
听了萧楚恒的话,在看着他手上那一片落叶,唐函面上倒是忍不得又臊了几分。只不过这一次的臊红不过片刻的事,很快的便静了心,唐函说道:“过于沉心到忘了留意四周,叫这落叶沾了发,多谢萧三公子替在下取下。”
“不过举手之事,咱两之间何必言谢,总是讲这些虚礼岂不是生分了。”笑着回道,手中那把桃花扇是时展开,在笑着回了这一番话后,萧楚恒的视线也定落在桌上那一张还未绘成的川河。
察觉到萧楚恒的视线落到自己的画作上,唐函免不得有些尴尬,当是笑着说道:“闲来无事的劣作,还望萧三公子莫要见笑。”
一早的勾绘,却也只能这般,因为此画还未落成,仅是半幅残作总叫唐函觉着让萧楚恒看了这未成的劣作,心中略带几分不愿。这萧楚恒实在是个风流天下的绝色人物,如此绝色之人,唐函实在不望自己与他相差太多,便是潜意识的想要将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因为只有将最好的一面彻底展现,他才觉着有资格站在萧楚恒身边。
残画未成,败处多多,纵是唐函笔下功夫了得,未成便已显了几分山川之气,却还是残了颜色。叫萧楚恒看了还未画成的劣作,他这心里头本就几分不愿,加之刚刚叫萧楚恒无心吓了一跳,身子一僵手一颤,下笔重了几分,那画上竟多出一条如重暗的曲线。
本是一副不错的山河,可如今那赫于纸上贯了一半的曲线,生生毁了这一副将好的画作。当看到那腾跃于纸上的墨线后,唐函忍不住惊呼出声,说道:“遭了。”
惊呼之下,人也快步走了回去,在细看了一条墨线后,唐函眉心都拧蹙起来。紧紧蹙拧着眉心,片刻之后眉松了,脸也随着耷拉下来,唐函叹道:“好好的一幅画,看来是毁了。”
闻言复上了前,站于唐函身侧看着面上几分失望,萧楚恒笑道:“看来是在下毁了唐公子的画。”
“并非萧三公子之过。”还以为萧楚恒此意责了自己,唐函忙道:“反正这一副劣画也不见得能成,本就是难成之作,萧三公子何来毁其之说。再说了,原是在下心性不定,叫人惊了手头的力也掌不住,故而才毁了这一幅画,与萧三公子更是无干。”
忙应着,就恐着萧楚恒觉了此画乃是他之过,在说了那话后,唐函又转眸看了桌上这张毁了的话,咬牙说道:“反正也已毁了,再无补救的可能,还是弃了重画。”说完便伸了手触了桌上的纸,看样子打算扯了这画将其毁了。
劣作当然不能留下来污人眼球,就在唐函准备毁了自己的画时,萧楚恒突然伸出手,掌心覆压在唐函手上,止了他的动作。微着前倾的身子,人往唐函那儿凑了几分,脸稍上凑,温热的鼻息撒喷在唐函脸颊以及颈处,萧楚恒说道。
“何必急着扔了。”
“已是一副残画,再无补救可能,留下还有何用?”明明晓得这个男人为何在身边,明明清楚他们想要做什么,明明就是个与自己一样皆是男子之身的男人
。可为何当他靠近时,自己的心会不受控的狂跳。不只是单纯的狂跳,当那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颈处时,那处洒喷了气息的地方,居然觉了几分痒酥。
因着萧楚恒的靠近,唐函下意识缩了身子,所以的注意力都落在那洒喷了气息的颈处,唐函的话中带了几分软轻。轻软的话,昧了周遭的气氛,也叫萧楚恒面上的笑更浓了。
前倾的身子,两人离得很近,近得不需要大着嗓门,便是刻意的压低嗓音,也能叫人听清字字句句。微喷着字,连着笑也沉了几分,垂下的眼眸,睫毛宛如剪画,萧楚恒说道。
“此画出自唐公子之手,便是残了,也是好画。既是好画,如何能随意弃了,唐公子这般随意弃了自己的墨宝,纵使自己不心疼,也有人瞧着心疼呢。”
话至此处略顿,笑意更是沉深几分,萧楚恒说道:“再说了,残画,残画,这一幅画也仅在唐公子眼中成了残画。对于在下而言,出自唐公子之手不论何物,皆无败残之说,便是这一幅画,也完全可以补救。”
“补救,萧三公子的意思,这幅画还能补救?”且不说萧楚恒这宛如戏调的话触了唐函的心,便是他这话里的意,就足够叫唐函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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