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复是寒祈的人,而萧楚愔,是寒祈必取性命的人,之前连着多番截杀,皆无法取了萧楚愔的性命。如今郭复携人突现此处?又怎只是单纯觉着今夜夜色迷人,散游踏行路过此地?
郭复突现此地,来意究竟为何,萧楚愔心里头是知的。也是清楚萧家大小姐必是明白自己突现的实意,故而萧楚愔这明显透讽的话,郭复那儿也没立答。而是携着十来名身穿黑衣的持刀凶者,在离萧楚愔二人莫约还有二三丈处站定,复手行了个礼。
这一份揖礼,倒也如了寻常,若非郭复身后还跟着十来名手持凶器的杀手,只怕这瞬的礼揖,倒也看不出他是携杀前来。
郭复至此,仅为一事,而这一件事自是冲了萧楚愔的命而来。先前轮番来袭的杀手,虽叶知秋应对有余,可连着数波连攻下,饶是君子剑,如今也显倦态。便是这时,郭复竟至,叶知秋这儿如何不起觉警。
眼下瞧着,尚无杀意,不过人既已至,自然不是简单的来与萧楚愔闲聊。那处两人面上忽看,倒也同过往相处时一般无二,瞧不出多少旁其,不过光是瞧着暂且未觉煞凶,可郭复这人,叶知秋是清的。
不管外头如何称之为侠,不管面上看着如何稳沉专庄,郭复,始终都是郭复,从来都不是一个可以小觑的人。故而郭复那儿虽未有动,不过叶知秋这处已是神警提心,时刻注观着郭复的一举一动。
叶知秋的觉警,不识武的萧楚愔当然察觉不出,不过郭复那儿,如何未察。且不说郭复本就是江湖上颇有名望的侠者,便是无多少威望,单凭他有叶知秋的关系,也不可能留察不到叶知秋暗下的警。
郭复,可是叶知秋的师兄,同门下的师兄,叶知秋的心思,他怎不知?
就是因着太知,所以他才看得出,自家的这个师弟,是真坠了情网。
情字如缠,一旦缠住,便是那生生世世的万劫不复。叶知秋为了萧楚愔,显然已定心决,而这一份决定,却非郭复想看的。也是因着晓清如今师弟正在选一条踏入便可能万劫不复的道,故而郭复这儿在觉察到叶知秋溢煞而出的杀气时,先是暂微稍浅,随后才移了眸,看着叶知秋,说道。
“若是百米之外,只怕还未动声人就已叫人觉了,如何会似今日这般,都已经近了身,你还未察未觉,全无平素惕警。”
依了叶知秋的本事,平时谁能近他的身?只怕才刚近了稍许,就已叫君子剑察觉。只是今日,因着先头拦杀不少杀手,加之方才的心思几乎都在萧楚愔的身上,所以叶知秋这儿才松了警觉。
警觉这种东西,最是不得松,因为谁也不知这一次的松警,自己会不会因了这刻的警松而断了自个的性命。郭复这一番话,若是要说倒也没多少旁意,只不过是身为师兄对于师弟的一种警告。只是如下这种情况,由他口中说出这样的话,却让人听之甚怪。
也是因了此语道落,边上的萧楚愔眉心直接紧了锁,锁蹙的眉,视线在郭复同叶知秋身上来回移转。就这样来回审移了片刻,萧楚愔这才说道。
“你们两个?认识?”
这样的感觉,那种说话的态度,若说两人不识,萧楚愔断是不会信的。
他们二人本就相识,而且极是亲熟,故而萧楚愔这一番询,叶知秋那儿不想骗欺。叶知秋,如今是绝不会再行骗欺之事,而郭复那儿,对于他与叶知秋的关系,显然就没打算替叶知秋瞒着。因而萧楚愔那番疑询刚刚落下,郭复已将视眸从叶知秋身上移落到萧楚愔那儿。
看着萧楚愔,还是那在京都内见惯了的模态,郭复回道:“萧大小姐是询我二人是何关系?”
“没错!”
“既然萧大小姐询了,在下当无瞒欺之意,只是不知萧大小姐想知的,可是我二人的哪一层关系?”
“如果我哪一层都想知呢?”
“那就得看远,还是近了。”
如常的话,语调上听不出有些偏差,只是这话里的内容,却意含诸多。也是这话落后,四周气氛瞬是凝沉,沉下的凝,仅闻郭复出语说道。
“若是远的,我两乃一师同门,因我年长他几岁,且早他几年拜入师门,故而我与他乃是同门师兄弟,师承一脉。”
“那要是近的呢?”
“若是萧大小姐询了近了,那我二人,怕得称之为同僚了。”
同僚,既是同僚,当是共处一事,共为一主,方才称之为同僚。而郭复这人萧楚愔是知的,他乃寒祈麾下臣谋,一早便是太子党羽的人。
郭复,是寒祈的人,而如今,郭复却说若是说近下的关系,他与叶知秋乃是一主同僚。既是同僚,想来叶知秋也当顺于寒祈麾下。
叶知秋同郭复一样,皆是寒祈的人。
这一番话于萧楚愔而言,犹如轰顶,身子虽还能顶着,面色虽还是忍克,可这心里头,却直接震了惊,顿了颤。
瞬间白下的面容,血色那遭全失,也是失得几乎消了血色,萧楚愔咬紧了唇,竟是一语都没道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