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荡寇军占领了东安县城的第二天,除了继续封闭城门之外,城里面已经放开了,允许自由活动。
唯一不同的只是城里不时会有身穿黑色甲胄,打着鲜红旗帜的荡寇军士兵列队巡逻。
昨日攻城的时候荡寇军表现出来的强大攻击力让所有人看到荡寇军士兵的时候都是心有余悸,下意识地保持距离。
不过过了半日后,人们发现这些“反贼”士兵果然如他们宣传的那样秋毫无犯,只要你不闹事,不触犯禁令,除了不能出城外,该干啥干啥,没人管你。
慢慢的,大街上的人越来越多,很多人都对着那些巡逻的士兵们低声议论。
虽然嘴里依然叫着“反贼”的称呼,但是心中却又觉得这反贼的做派的确不一样。
不说别的,光是这军纪就足以与“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抢粮“的岳家军相媲美了。
至于官军,那就更加没法跟人比了。
官军是个什么德行,大家心里都非常清楚。
所谓的“匪过如梳,兵过如篦”,官军祸害起百姓来简直比反贼强盗还要厉害的多。
一个普遍性的事实时,流寇山匪劫掠百姓,朝廷派官军来剿匪。
最后的结果往往是匪被剿了,但是当地的百姓也死的差不多了。
官军报上的去的理由时都被贼匪给祸害了,但是真相却是其中七八成百姓都是被官兵给杀了。
劫掠百姓,杀良冒功,历朝历代的官军都是一个德行。
偶尔有一支抢掠不那么厉害的,都能被人夸一声“军纪严明”了。
很多后世人经常用PLA做参照来想想古代军队,其实根本就没有想到PLA这样的伟大军队别说跟古代军队比了,就是放到后世现代,跟其他各国军队横向相比,都是绝无仅有的一支军队。
伟大的信仰造就伟大的军队,伟大的军队造就伟大的国家。
简直堪称人类文明发展史上的奇迹。
没有对比就没有钦佩,荡寇军的表现让许多人心中不自觉的产生了好感,顺带着对于沈墨这个反贼头子的印象也好了许多。
一些人也开始变得乐观起来:
“沈公子既然是沈老爷在的嫡孙,那也是书香门第,读书人出身。看他麾下的这些士卒,军纪严明,秋毫无犯,想来不会为难我等的。”
“不错,昔日我爹跟沈老爷还有过一面之缘,见过当时还年幼的沈公子。当时就觉得这位沈公子是人中龙凤,今日果然应验了我的观感。”
“我呸!你这马后炮真真的不要面皮了。你爹当年就是个杀猪卖肉的屠夫,你爷爷也是。估计也就是送肉上门的时候远远看了一眼,估计连沈公子的模样都没看清楚,现在却在这里吹牛皮,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诸位且慢争吵,这沈公子占了县城,但是到现在也没有露面。到底在筹谋什么?”
“我可听说沈贼每到一地,都会杀光地主乡绅,霸占女眷,抢光所有的钱粮,更可怕的是还要把地主所有田地都分给那些泥腿子。”
“啊?如果真是这样,那我等岂不是没有活路了?”
“千真万确,照庄的任修齐任老爷一个月前就是被姓沈的带人给害了,听说任老爷的三儿媳都被姓沈的给糟蹋后悬梁自尽了。我家与任氏还有些沾亲带故的,所以这事我知道的很清楚。”
“这姓沈的如此残暴无良吗?那我等岂不是待在这城里坐以待毙吗?”
一群乡绅富户抱团取暖,聚集在一家富户开的酒楼里,商量对策。
沈墨迟迟不露面,城里解封之后,各种流言就满天飞,搞得人心惶惶。
当然,最主要的是那些乡绅富户,他们最担心的不是沈墨会杀人,而是担心沈墨剥夺他们的财产。
“诸位,我这里倒是听说了一个消息,还是比较可靠的。”
众人惶惶不安没有主意的时候,一个坐在角落里的男人忽然出声道。
有人认出来这是这两个月声名鹊起的西门外的“一间面馆”的东家戴文胜戴老板。
放在以前,这种外来户,而且还是在西门外那种贫民区开店的商贾根本入不了这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的眼的。
可是听说这位戴老板之前捐献了五百两白银给县衙,还亲自带着十几个伙计守城,当时还得到了知县的嘉奖。
而且听说这位戴老板还有些江湖背景。
总之,戴老板如今也算是在小有名气了,最起码不是无名之辈了。
如今这些乡绅大户惶惶不安,但凡有任何一个消息他们都会竖起耳朵,趋之若鹜。
“戴老板快快请说。”
一群人急忙围了过来见礼,将戴文胜围在中间,竖起耳朵听他下文。
戴文胜心中好笑,但是面上却一副忧愁模样,叹口气道:“诸位,在下跟县衙的马典史有些交情。大家都知道马典史在那反贼军队进城之后亲自抓了要逃跑的刘知县交给了反贼,因此如今颇得贼将信任。今早我去拜访马典史,听他言道那贼首沈墨之所以迟迟不露面,其实是在筹谋如何对付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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