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或许有办法将这些四散的妖魔都斩杀,但是那背后做局的人,就要交给敖流老先生和灵妙公了。”
灵妙公看向齐无惑,齐无惑右手握着一卷空白的画卷,上面本来是写着诸多遗憾,以炼化红尘为灵宝,但是先前被齐无惑尽数解开,但是齐无惑方才才发现,自己对于灵宝的感应仍旧存在。
而这上面的所有的遗憾,气机,都分散于中州的各地。
在之前的一个多月时间里面,是由齐无惑自己亲自放回了中州各处的。
此刻他甚至于可以借助此画卷牵引这些灵宝尽数归来。
有没有办法,能够刹那出剑于中州各处?
一个念头在齐无惑心中升腾起来。
如此,或许……
灵妙公道:“什么法子!”
少年道人将自己的想法和灵妙公和敖流说了,两人彼此对视一眼,眼底都有惊愕叹息,缓声道:“可以试试,但是你要想好了,这样的话,你的代价也很大……”齐无惑微微颔首,道:“责无旁贷。”
敖流颔首,道:“老夫,倾尽全力。”
灵妙公道:“地只也会尽全力帮助伱。”
齐无惑站在了原地,闭目调息。
人道气运不能完美庇护所有的地方,而以修士在外面阻拦的话,也不能够照顾到全部的地方,这必然是针对着中州的大劫,对方不是傻子,必然已经料到了北极驱邪院的出动,所以在这里摆出了直接针对北极驱邪院的难题。
也极为了解人道气运防御的弊端,懂得牵着这些修士的注意力走。
最大的困境便是,人族太多,地域太过于辽阔。
失去人道气运庇护,难以对抗这种有预谋的,针对人族布下的劫杀。
既然如此的话,那只剩下一个可能性。
一口气,将这被限制在浩荡千里方圆的妖邪,尽数诛杀!
可以做到吗?
荒谬不可能,哪怕是齐无惑在黄粱一梦之中,那作为天下绝世的无双夫子,都必须要付出极端惨烈的代价,或许要人的战将和地只死伤三成以上才能做到,而那时候,对方的幕后手段自然而然出现,再将疲惫到了极限的己方收割。
是一环又一环的明谋,就站在那里等着。
但是人族已做到了自己的极致。
齐无惑也不再只是能辨认出对手手段的无惑夫子。
他是修者。
少年道人却想到那大道君所言,能够做到所有人觉得不可能的事情,才有资格被称呼为神通,这样的事情,也未必做不到。
已经没有了选择,何妨一试。
伴随着龙吟之声。
水官,地只,都接受了一个命令,而这个命令又被传递给了其余的人族修士,乃至于同时在奋战厮杀的,清醒着的妖族修士,他们在迟疑之后,都做出了同样的回应,而在这个时候,少年道人闭了闭眼,睁开眼睛的时候,只剩下决意,抬手持剑,放弃压制自己的雷火伤势。
虚空之中,龙吟阵阵。
中州各处,山川地只,百族修士,齐齐结下法印,虚空之中有震动声音。
连绵不绝。
于此天地山川为参与。
响彻二十四通法鼓!
千百万人,无量众生。
起法坛!
少年道人持剑,袖袍无风鼓荡,掌中之剑生生承受住了这样的气机变化。
道门法坛。
逆转指向了齐无惑自己。
几乎是刹那,少年道人感觉到了自己的意识升腾起来,感觉到了巨大的撕裂般的痛苦,但是同时他也‘看到了’,几乎整个中州的各处,并非是祈求他的法坛,而是以他为核心的法坛,齐无惑知道,法坛的核心是借力。
这一次他不再是向诸天仙神借力,而是向此番所有的人间苍生借力。
以山为轨,以川为迹,无数人而成一法坛,名为【醮】。
少年道人袖袍纷飞,双目睁开,持剑,踏禹步,长剑横扫,于地上横斩第一下。
“贫道玄微,立此法坛。”
“立天之道!”
天穹之上,北斗群星虽然没有了力量,但是却仍旧还存在,微微亮起,但是少年道人转瞬再变,旋身踏步,已成禹法,剑锋在一侧地面斩过,脊背仿佛承受了莫大的压迫而微微发出脆响,嗓音沙哑:
“立地之道!”
山川地只,奔走洪流,是人间红尘,壮阔山河之变。
“立人之道!”
玄甲军的怒喝,所有人的挣扎愤怒,又别于人道苍生的力量汇聚而来。
少年道人眼前法坛,成三才位,地只之令,中天北极令,玄甲军令符悬挂于长空,汲取由敖流,灵妙公,诸多地只,修者,众人的气机,作为这一次法坛的三才之基。
而后以齐无惑曾经解开束缚的灵宝气息为引,那一张已散去诸多文字和遗憾,散去诸多灵性的空白的画卷浮现在面前。
陶太公所赠的玉书呈现出中州山水城池图卷。
而后缓缓崩塌碎裂,但是玉书虽然碎裂了,其中的图卷画面却不曾消散,而是散发毫光,依旧存在于此,那一卷齐无惑淬炼的灵宝画卷猛地扩张,仿佛变得无边巨大,少年道人仿佛就站在这空白画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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